他偷偷地用后背贴紧晏辞的胸,感受到身后人胸腔的一起一伏,耳朵有点发烫,又把自己往他怀里窝了窝。
“干嘛?”
晏辞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奇怪地问道。
“再来一次?”
顾笙听完这话,身子一僵,果然不动了,或者说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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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未亮,白伯良给他们安排的马车便在外面等着接他们。
赶车的车夫是个高大面庞黝黑的汉子,看着比晏辞还要高许多,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一堵墙,虽然他长得人高马大,但是左腿看起来稍微有些不便,走路的时候有一点跛。
见他们出来了,便主动下车帮他们把东西放进马车,马车不大,车厢只够容纳他们两个人。
眼看着顾笙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半睁半闭,想来是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好,今早又起得早,此时头一劲儿往晏辞肩上歪。
“你若是还困,就睡一觉,反正等到傍晚才能到。”
顾笙轻轻“嗯”了一声,靠在晏辞身上,他相比晏辞身材矮不少,这样靠着也很不舒服。
“这样。”晏辞善解人意地抱过他的身子,将身后的一个靠垫垫在自己腿上,然后让顾笙的头舒舒服服地枕着。
顾笙终于舒心地阖上了目,沉沉睡了过去,晏辞则单手支在窗台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另一只手摆弄着顾笙乌黑的发梢。
他实在闲得无聊,便和马车前面的车夫聊上了天。
车夫自我介绍说他叫做阿三,无名无姓,家里排行第三,十三岁时就随着商队跑商,后来一次跑商时伤了腿,这才离开商队去驿站里当了驿夫。
“这是旧伤。”
问起左腿,他道:“当年跑商的时候遇到了狼群,被咬了一口,三颗牙断在了肉里,取得晚了。”
在这个朝代,由于各地货物的差异性,交通又不那么便利,所以经常需要商人们长途跋涉将商品贩卖到其他的地区,以“贱买贵卖”的规律从这当中赚取高额的银钱,甚至有的商人只凭借一次跑商便可从贫民一跃成为富商。
商队便是商人在贸易路途上为了抵御天灾人祸,防止有贼寇偷袭,于是便自发结伴形成的队伍。
“。。。早先我跑商的时候帮主人家将漆器,瓷器和茶一路运到西北去,跟那里聚堆的西域人换些骆驼马匹,或是药材香料。”
“别看丝绸这玩意薄,但是几匹叠下来重的很,骡马驮到一半就走不动了嘴里冒沫,犟脾气上来了怎么拽都不走,非得多喂几斤干草才行。。。”
“这时候就不如带些金银首饰,这些玩意大燕朝多的是,不过那些个西域胡人见识少,愿意花大价钱买。”
阿三驾着马,此人见识颇广,和晏辞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路。
“本来以前北边也有条通向外域的路,不过后来因为战乱,那条路便被堵死了,真是可惜。。。”
“战乱?”
“关外的北疆人,他们杀人不眨眼,吃人肉喝人血,他奶奶的,听说还爱拿燕人的脑壳当碗使,啧啧。。。”
晏辞虽然对这个朝代不太熟悉,但是好奇心确实有的:
“这北疆人又是什么人?”
“就是霜城关以北的关外人。”阿三说,“北昭,听过没有?”
晏辞诚实地摇头。
“别看名字好听,其实就是一群蛮子,若不是有霜城关守在那里,早晚有一天那些蛮人要进关杀人的。。。”
晏辞听着听着就乐了,中原人自古对关外人有偏见,这很正常,不过被如此妖魔化这也没谁了。
“。。。现在大家要想跑商,都往西边去。。。只不过路程远,狼多,胡匪也多,得找个靠谱的商首,带够干粮,要有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