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术看着他眯了眯眼,晏辞将纸条折起来抬头。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他拿着那张折叠的纸条轻轻敲着桌面,“之前我发现屋子里的香方被人动过了。”
苏白术一怔:“什么?”
晏辞回忆着:“就是,纸张有一点儿痕迹。”虽然不明显,他本来以为是谁拿东西的时候动过了,也没当回事,但是后来越想越不对。
铺子里的香房一般只有他和顾笙会去,而且那方子放在几本书下面,就算因为拿书而碰到,也不应该有折痕,除非是有人拿了出来,并且带出香房过。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在心里酝酿了另一个计划。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证据,所以我只能做二手准备。”
-------------------------------------
等到门外的马车驶离后,晏辞这才展开手里刚才一直看着的纸条。
苏青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张纸,他知道那是珠儿前几天送过来的,虽然只是薄薄一张纸,但晏辞研究了许久。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实在是好奇,厚着脸皮问道:“那上面写着什么?”
晏辞也不隐瞒,简短地把这些天的事与他说了。苏青木听完以后脸上的表情跟刚才的傅家公子变得一样古怪。
“所以你刚才交上去的名册。。。是一支帐中香?”他看了看面色从容的晏辞,心里五味杂陈,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晏辞没有解释,而是朝他笑了笑:“这样吧。。。我屋子里的螺子还剩下一些,明天我把它带过来,看看能不能煮了,就当是加道菜。”
“至于酒,就由你来准备了。”
苏青木见他脸上没有丝毫责怪之意,一直悬着的心才渐渐松了下来。
-------------------------------------
第二日,晏辞带着顾笙把剩下的螺子洗干净了,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回去的时候,一群去山里采野菜归来的少女看到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
“你看他们感情真好啊。”
“听我爹说,之前那郎君为了夫郎差点殉情呢。。。啧啧,可真是个情种。。。”
“希望以后我的夫君也能对我这么好。。。”
“他就是镇上的人啊,之前荟儿就是在他们铺子里帮工的,应该经常见到他吧。”
“不知道。。。诶,荟儿呢?最近怎么不见她跟我们去山上了?”
“谁知道,她心气多高啊。。。你没看最近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新的吗?也不知在镇上遇到什么人了,早就不跟我们一起了。。。”
“可不嘛,以前还跟我打招呼呢,最近路上见到都不看我。。。”
“你们在说什么?”
几个少女八卦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了。
她们回过头去,看见余荟儿一身颜色鲜艳的红裙,面如豆蔻,明艳非常。
无论头上的簪子,还是身上的衣裙,或是脚底的绣花鞋,都跟周围一切如此格格不入,
只是本来见到人永远带着笑意的脸上,此时一丝表情都无。
几个少女顿时噤若寒蝉,谁都不愿意招惹她。
余荟儿眯着眼睛盯着她们看了一眼,转而又看向山脚下正驱车往回走的两人,她看着他们面上的笑容,不自觉捏紧了手指。
。。。
半个时辰前。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