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你的意见,我们会参考的。”
隔着屏幕,云绛似乎有种对方忽然不高兴了的错觉……?
大概是错觉吧。
想到编辑的叮嘱,她还是礼貌性的回复了一句,“好的。”
似乎觉得有点干,她便又随手添加了一个笑脸,不是之前的微笑脸,而是一个表情包——
也不是故意找的,只因为她打出“好的”两个字,键盘上方自动跳出来一个兔子头的表情,她就直接发了过去。
那边的原本莫名烦躁着的祁宴霆一愣,盯着那个兔子头挑了挑眉,跟他说话,就是一副他欠了她,冷嘲热讽的模样。
跟池墨聊天就是这样?兔子头?
合着他白天跟她说了那么多,在她这里,还不如一个合作方?
她倒还真是会看人下菜!
祁宴霆立马打了一串字,刚准备表明身份,质问她的对待,又想到自己都已经按着池墨的身份聊了这么久了,现在才坦白,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好像他前面都是故意在骗她一样?
正犹豫着,身边的秘书又提醒了他一声,祁宴霆抿紧了唇,放下手机没再说什么。
云绛见他打了半天字,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眉头微微蹙起,很快又舒展开来。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难搞的甲方吧?
比起应付他们,她果然还是觉得安安心心画画,才是一种享受。
除了容易头秃。
看着还没画完的稿子,云绛放下手机,转身去楼下倒咖啡,却不料遇到同样也在冲咖啡的云母。
“妈,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还有一点点,弄完就睡。”
云绛不由地皱眉,“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了?你血压偏高,不能再熬夜了。”
“没事,就今天一天而已。”
见云母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云绛的眉头更深了,“你每次都是这么说,你哪一次早睡了?”
“你知道轻度高血压是什么意思吗?医生说你再不调整好作息,血压不能降下来的话,以后你就只能靠吃药来调理了。”
“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
云母微怔,忽然有一种孩子在一夜之间长大了的错觉,虽然云绛一直都很乖——
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比别的孩子更叫人省心。
但是她心里是知道的,尽管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云绛一直以来,的确是跟云鹤更加亲近——
小时候,会期待她父亲出差回家带的礼物,获奖的时候,会期待得到她父亲的夸奖,期待周末和父亲一起出去玩……
所以,是什么时候突然开始跟自己亲近起来的?
还没等云母想出个所以然,云绛就直接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别喝啦,赶紧上楼睡觉,剩下的一点点,明天早上起来也一样能做完。”
说罢,云绛抬起两只手搭在云母的肩膀上,推着她上楼。
“我也不喝了,我们都赶紧睡觉。”
“好好好,我不喝了,你让我自己走,你别推我……”
“不行,因为你前科太多,我必须亲自把你押送回去才能放心。”
“突然说什么胡话……”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楼,却不料刚上楼,就和从书房里出来的云父撞了个正着——
原本和和气气的氛围瞬间降了下来,云母的脸色微凝,云父也尴尬的不知道往哪里看,最后轻咳一声,“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