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仿佛没看见岑元汉扭曲的脸继续道,“如今我们自成一家了,我有什么过错我娘自然会教我,至于你们,恕我难以接受这样的管教。”
“放肆!”岑元汉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瞪大了眼睛道,“大嫂就是这般教孩子的?”
岑子吟笑笑,大郎和二郎愤愤的道,“不用人教,我们也有眼睛的!”
岑元汉道,“偏见?何来的偏见?若不是你们自己行为不端,会让人留下如此成见?不寻思着修正自己的行为,偏生在别人身上找原因,还敢顶撞长辈!真是要翻天了!”
岑子吟嘲讽的笑了笑,“真不是偏见么?那我想问问今天她脸被抓破一事,若是我做的,我固然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若不是我做的呢?我连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请问,我该如何证明与我自己无关?这跟一开始就定了我的罪有何区别?”
叹息一声道,“我和大郎二郎都已经是十多岁了,自己有眼睛去看,也有脑子会去想,别把什么事都推到我娘身上。我的话到此为止,我不能保证以往我的所作所为,只能问心无愧的说今天的事跟我无关,至于我从马背上差点摔下来那件事,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只有一句话,从今日开始,只要一天岑家人对我们还有偏见,这道大门我们一家人不会再踏入半步,该是我们的,我们会要回来,不是我们的,我们会还回去!”
本不想撂狠话,事到临头偏生嘴快了,岑子吟自嘲的想到,这样也好,她也是个好面子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必然要做到才能甘心,也算是给自己添加点压力吧。
方大娘却是乘着人不注意拉了拉岑子吟的手,岑子吟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大郎二郎,问道,“大哥二哥,今天的话我已经说出口了,若是做不到,日后就要受人嘲笑,别人也更会把这些过错归咎到娘的身上,你们愿意与我一起努力么?”
大郎与二郎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三娘说的就是我们心里的想法!”
岑元汉有些呆了,往日的岑子吟只会恼羞成怒后的哭泣与别扭,跟方大娘是差不多的,怎么会说出如此有志气的话来?他虽然容不得方大娘,对这个大哥的女儿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屋子里默默瞧着外面发生一切的几个人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岑子吟,心中都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事说来其实不过是生活中微末的小事罢了,至于说出这样近乎决裂的话吗?
走出岑家大门,方大娘有些埋怨的道,“你这话说的过了!他毕竟是你的长辈,即便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你大哥二哥日后的前程。”
大郎与二郎同时叫道,“娘!他们做的这样过份,您还想那么多干嘛?”
岑子吟扯着嘴角含糊不清的道,“娘,您就别多想了,大哥和二哥必然能争气的,没了族学上,便没其他地方可以附学了么?”
方大娘闻言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大事业(上)
刚走进家门,喜儿就尖叫出来,“三娘,你这是怎么了?”
岑子吟这会儿的脸已经肿的跟馒头似的,喜儿不叫还罢了,一叫方大娘就开始掉眼泪水,惹的被喜儿尖叫声引过来的张婶有些迟疑,岑子吟想开口说话,一动就疼的直抽冷气,张婶听了也顾不得其他,吩咐道,“喜儿还愣着干嘛,去打盆凉水过来,庆云!庆云,快去请大夫!”
这边拿着冷水与岑子吟冷敷,这巴掌呼到脸上的时候疼的麻木了,倒是不嫌疼,这会儿被人一碰那眼泪就跟水龙头坏了似的,吧嗒吧嗒的向下滴,岑子吟也不敢呼疼,方大娘已经是够伤心的了,大郎和二郎愤慨还没平息,本就是一团乱麻的事,能就这么揭过是最好的,好汉报仇十年不晚!
张婶刚碰到岑子吟的脸,手上的湿布就被方大娘夺了去,嫌弃她笨手笨脚的碰疼了岑子吟,张婶知道方大娘的脾气,便站在一边听大郎与二郎讲述事情的经过,听的不禁咬牙切齿的道,“这事儿二夫人也做的出来!旁边的人怎么也不劝着些,真真是糊涂!夫人,别怪老婆子话多,你当时就该拉着三娘几个回来,好生生的孩子给打成这样,这还是从您身上掉下来的肉!”
方大娘闻言不啃声,她心中也是内疚,大郎突然道,“张婶,二伯母说什么福伯去借钱是怎么回事?”
张婶愣了愣,问道,“她是怎么说的?”
大郎道,“她说福伯去借钱,二伯父是瞧在兄弟的情分上,这才没有半句话便借了。”
张婶呸道,“这话她也说的出口?这钱明明就是老爷留……”突然发现四道眼光都望向她,才警觉自己说漏了嘴。
方大娘愣了愣,手上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也为惊觉,半晌叹息了一声道,“我头有些疼,张婶帮三娘冷敷吧,呆会儿大夫来了你照应着些,我先回房了。”
岑子吟想要阻拦,一张口就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伤处眼睁睁的看着方大娘进了房间,四个人在客厅里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大郎望着张婶恼怒的道,“张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婶焦急的道,“你们两个先去陪着夫人,夫人神色有些不对,这事儿等酒馆晚上关门了让福伯说给你们听吧!”
大郎二郎都去了,没多久二郎便回来道,“娘她不愿说话,蒙了被子在睡觉,大哥让我去寻七舅公来,自己在那儿守着,三娘,若是疼你忍着些,二哥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