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糟糕的睡眠质量导致头有些痛,所以陆早早醒来之后躺在床上缓了会儿,等稍微缓解之后才从床上坐起来,把睡衣换成一套灰色的休闲服。
手机闹钟没过多久就响起来,把李简安喊起床之后两个人就开始飞地刷牙洗脸。
因为昨天晚上已经收拾好行李,所以临走之前,陆早早只是把那个小型的收纳包直接塞进行李箱之后就拖着它出了。
在楼底下简单吃过早饭,一行人准备出。
学校这次的行程安排跟之前不太一样,并没有去各种标志性的景点或者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学习,车子一路驶离市区,来到了稍显偏僻的郊区,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山脚下。
繁华喧嚣的高楼大厦被甩在身后,车子一路往前行驶,又绕了好几个拐弯点,引入眼帘的是越来越高大的树木和山林,浮岚暖翠,风刮过各种树叶的缝隙之中,像是沙砾在摩挲,带来很清脆的响动。
终于到了目的地,一行人纷纷下车。
山野间的空气非常清新,又是早上,太阳并没有在此地完全涌现出来,四周还有一点薄薄的雾气,风吹在人身上不是热气腾腾又干燥的,反而分外清凉,像是早秋的天气。
贺风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很兴奋地说“好舒服啊。”
这个地方其实也算是个旅游景点,但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来的人不算多,但听说后天有个当地特有的火节,所以前来观看的游客会比平常稍微多一些。
大家的住宿被安排在这座村镇上的几家比较大的民宿里面。
领队老师这次已经提前分配好了房间,不需要抽签,安排完之后大家也没有什么异议,放好行李之后集合。
大家跟随着带队老师来到一个类似大祠堂之类的地方,路面上还有青苔,院子正中间摆放的是几台水缸,旁边还有从中间削成两半的竹子,好几节拼凑在一起,正接着水龙头里面流出来的水一路蜿蜒到水缸中去。
学校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一天要学习的东西,绞缬,也是非遗文化的其中一项,教他们制作此项内容的是一个非常和蔼友善的阿姨。
绞缬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扎染。
阿姨先是介绍了一下什么是扎染,以及扎染的工艺和特点之类的,这种知识总是比在课堂上生硬的知识来得有趣,因此一行人就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撑着下巴非常认真地听讲,中途也没怎么开小差。
一通非常详细且认真地讲解完,接下来就到了制作环节。
阿姨和带队的老师给每个人都分了几根棉绳和一节长度适中的布料。
第一步就是捆扎,先要提前在布料上设计好自己喜欢的花纹,然后再用棉绳捆起来。
很多人从第一步就开始琢磨起来,决定要给自己制作一个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花纹。
贺风看着李简安捣鼓了一会儿,又在手机上不停搜索挑选花纹图片,最后还是决定选择一个最简单的。
一边做的时候一边不忘记骚扰李简安、谢洄年和陆早早三个人,被李简安骂了几句,让陆早早无奈地叹了好几口气,最后被谢洄年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的时候才终于老实。
但是全程都没有打扰林昭。
因为她今天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臭,感觉此刻凑上去跟她多说一句话就会立马点燃她的脾气,完全就是自找死路。
明明昨天晚上从ktv出来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于是贺风靠近陆早早耳边,跟做贼似地偷偷摸摸询问,“林昭怎么了?”
陆早早一边系棉绳一边很含糊地回应,“不太清楚,她本来就经常生闷气的,体谅一下吧。”
贺风点点头,对林昭经常生气这点深以为然,于是又默默地离她远了一点。
阿姨还不忘记对他们进行提醒,“记得把那个棉绳扎紧一些,不然到时候放进染缸里面的时候可能会散,而且扎的松了染出来的花纹可能就不是预料中的样子。”
一群人光是第一步就弄了大半天,老师让他们记好自己的捆扎的布料长什么样子。
然后阿姨带着他们去到另外一间房间,里面放着好几个大染缸,墨蓝之中带着靛青,像是傍晚和深夜交接之时天空呈现出来的那种色调。
阿姨让他们把捆扎好的布料全部放进染缸之中进行染色,一定要记得完全浸没。然后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拿出来晾干,并且停留一定的时间再进行二次染色,这样染出来的色调会比较鲜明。
后面还有漂洗、固色、阴干等一系列的工序,中间有非常多的等待和停留时间,阿姨就趁着空隙的时间给他们讲些别的,还教他们学习了简单的藤编技术。
李简安学习的很认真,晚上临近吃饭的时候给陆早早编了一个很小的花篮。
吃饭的地方在村寨里面,很长的拼凑起来的一条长桌,一群人就这么挨着吃饭,边吃边聊天,夜晚的风跟早上的也差不多,分外清凉爽朗,因此在户外坐着吃饭也不觉得闷热。
远处的霞光蔚然璀璨,一大群飞鸟从远处的天空遥遥飞过,翅膀扇动出扑簌簌的声响,很快就擦过静谧的白云,只剩下一点灰白的痕迹转进山林之中,留下几声清脆的鸟啼。
一切都很舒适。
一顿饭断断续续地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停筷,太阳逐渐下落,霞光也快要完全隐匿,一群人又衬着不那么明亮的光线慢慢悠悠地赶回住宿休息的地方。
贺风和李简安在前面聊天。
林昭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走在人群最后面,看起来兴致不太高,于是陆早早也就跟在她左右,很沉默地陪着她。
快要进入民宿的时候,谢洄年突然叫住她。
林昭淡淡地扫了两个人一眼,就头也没回地走进去了。
陆早早转身,没想到谢洄年也在最后面,刚刚都没有注意到,于是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谢洄年看了她半天,罕见的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