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拿出了一面八卦罗盘,递到了我的手上,让我平托着,然后道,“她不愿意下来也有好处,借助她的气息,罗盘指的更准。”
说完季老让我走在前面,他自己在后面跟着,再次走进了山林之中。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外面平地上尚有一些亮光,但山林中已经一片黑暗。
好在我手中罗盘的指针是微亮的,一直在微微摆动,季老头偶尔让我停下来,他看了看罗盘,然后指着一个方向,“往这边走。”
走了很久,我们进入了一大片密密的樟树林,发现那个微微发亮的罗盘指针开始胡乱晃动起来。
而且我发现周围似乎有淡淡的雾气笼了上来。
季老头皱了皱眉,凭感觉又往前走了一会,发现似乎在这片樟树林中绕圈圈。
我们迷失方向了?
若是白天,可以借助日光,可现在是晚上,用来指示方向的罗盘偏偏又失灵了,又绕了一会之后,季老头嘿了一声,“鬼打墙么?”
说完之后,季老头向着我问道,“你能不能看到走出去的路?”
我啊了一声,“我为什么能看到走出去的路?”
季老头道,“你现在鬼上身,若能看到,说明你和鬼魂相通,我们就能从这儿走出去。”
我朝四周望了望,周围都是黄白的雾气,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季老头又加了一句,“若是看不到,说明这个鬼魂并没有完全性的突破附身的阳间三寸,随时都可能从你的身上撤走。”
我不知道什么是阳间三寸,不过我们老这样在樟树林里打圈圈肯定不行。
又走了一阵,季老头突然站着不动了,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不让我说话,浑身颤抖了一阵,接着抓着我胳膊道,“我不信从这儿出不去,跟着我走。”
季老头在樟树林中左拐右拐,有时感觉他刚刚走过的地方,他又拉着我调头重新走一遍,但当他再次停下的时候,我发现月亮出来了,我们也绕出了樟树林。
当我看季老头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的右眼正在微微闭合,似乎刚才过樟树林的时候睁开了?!
他的那只眼睛,难道并不是天生的残疾眼?
在面相上,眼睛为监察宫,季老头在给我讲面相十二宫的时候,曾给我讲过,有的人可以将监察宫打开,能看透很多迷幻的东西。
这迷幻的东西自然也包括这个鬼打墙。
莫非季老头的那只右眼,是他可以随意打开闭合的监察宫?
这个季老头的身上,隐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了。
出了那片樟树林之后,他又将那个八卦罗盘递到了我的手中,指针又重新晃动了起来,可晃动没一会,这次竟然静止不动了。
今夜这个罗盘怎么频频出问题。
我转头小声地问季老头,“你看这,怎么回事?”
季老头没有回答我,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他用手指着前方,“到了。”
我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在面前的山腰处,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间被果树包裹的小房子。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下来,这个小房子在安静中透着几分诡异。
这个小房子真的和张小牙的死有关么?
季老头守了一会,又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确定里面没动静之后,他领着我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正当我思索该怎么进去的时候,那扇木门却吱呀呀地开了。
有一个女人站了门旁一动不动,但却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眺望。
季老头和我虽然俯低了身形,但她好像是觉察到了,突然开头道,“你们是谁,出来,大半夜的在我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这女人的声音很沙哑。
她的感觉似乎格外的灵敏,好像我们一到这儿,她就知晓了。
看来这个女人很不寻常。
被人发现了,我们只能走了出来。
透过月光,我发现这女人身段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但是脸上却布满了奇怪的皱纹,看不出真实的年龄,按面相上说,有伤痕和乱纹者,为下等面相,她满脸都是乱纹,简直将十二宫破坏殆尽,那也就是说,我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命理极差。
但就是这个命理极差的女人,却能感觉到她附近的轻微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