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脸威仪,一看到她安蓝便想起了顾息风,那性子倒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便是侯宜宣的师尊——赦天真人。
“师尊。”侯宜宣恭敬的叫了一声。
“这一次你做得很好,这符文的主人确实与我神水宫有莫大联系,我已向掌门禀明,等你回宫后自有赏,不过尔私自出宫,犯了宫规,回宫之后,自到面壁崖面壁思过。”还真是刚正不阿赏罚分明的严师。
“是。”侯宜宣滴汗,“敢问师尊,徒儿要面壁多久?”像他这种多动儿,最受不了的就是面壁。
赦天真人横了他一眼,侯宜宣低下了头,安蓝还第一次见他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绵羊。她把头侧到一旁掩嘴而笑,但也因为那一个横眼,她觉得赦天真人分外可爱起来,或许也如同顾息风一样,面上严厉,私底下却极其纵然这个不听话的孽徒。
“师尊,那恶神山上到底有何秘密?徒儿在山下走了一圈,发现此地十分邪门。”
“恶神山?!那山上确实住有恶神,此乃牵涉到五百年前一件大事。此时想来,神威或许只是他们在炎夏安的一部暗棋。”确实,神威四百多年前突然出现在登天关,以惊雷之势迅速发展。
“他们隐忍了五百年突然对我神水宫发难,只怕已恢复了元气,你速速回宫,眼下之事已非你能力敌。”
“是,徒儿谨遵师命。”侯宜宣疑惑,赦天真人口中的他们又是谁?
“就这么回去了?”安蓝问。
“就这么回去了。”侯宜宣点头,然后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莫非你还想留在这里吃沙子?要吃你自己吃,别带着哥哥我。”
“也好。”安蓝叹口气,再过不久就是内门弟子选拔,回去也好,只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有些遗憾。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们来大荒收获也算不少。就以安蓝来讲,单斩获的五阶妖兽就接近百头,五阶以下的更是不胜枚举,除此之外还有矿石和灵药。
“怎么又是他,真是阴魂不散。”安蓝皱眉看着镇口的那个黑色身影。
“喂,你到底要干嘛?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安蓝走到雷鹰面前,叉着腰大声问他。
“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一路跟着我们做什么,别说正好同路。”雷鹰隔三岔五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不说话,也不打架,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有时候在空中,有时候在后面。被人盯着的滋味还真不爽,特别那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还与自己生死搏斗过。
“正好同路。”
“少跟我来这套,哪有那么凑巧。”
“的确凑巧。”雷鹰点头。
安蓝气得抓狂,甩过头去不理他,“大哥,我们走!”
“你要回去了?”雷鹰有些诧异,照理说,他们来到这里若是真要查与霖少爷有关的事的话,应该还要在这里多呆些日子。
“关你什么事!”安蓝瞪了他一眼。
“是不关我事,不过,这条路不能走。”雷鹰指着他们来时的那条路说道。
“凭什么?”
“凭你打不过我。”
好嚣张的语气!
安蓝十分不爽,她撸起袖子,“要试试吗?”他们交手了两次,她还不是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
侯宜宣按住跃跃欲试的安蓝,“他说的对你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
金色的光芒覆盖在侯宜宣双拳上蓄势待发。
两人对视,眼中的战意不断攀升,狂风吹过青丝飞舞,衣袂翻飞,两人各自运转真气,四周的空气更为狂乱,一触即发。
铃铃~耳边传来清脆的铃声,雷鹰突然收了势。“如果非要走,那么务必在半时辰之内杀了辰霖。”
难道霖少爷正从那条道赶回恶神山?安蓝心里一惊。
“为什么?”雷鹰为什么会突然说些。
“不为什么。”黑鹰盘旋而下,雷鹰跳上鹰背渐渐消失在他们面前,安蓝气得直跳脚。
“怎么办?”安蓝转头问侯宜宣。
“杀!”侯宜宣眼中杀机尽现。既然已证实霖少爷确实跟神威背后的势力有关,那么就不必手软,单凭他对邓家村做的事就足以死上十回。
“好!”
“不过,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侯宜宣有所顾虑。
“不会!”安蓝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侯宜宣轻笑。
“直觉。”侯宜宣无语,直觉这玩意儿是最不可信的。
“哥就信你的直觉。”
雷鹰其实一直都没有走远,他飞了一圈又绕了回来,看着一路飞奔的两人,“果然还是去了。”这句似叹息又似欣慰。
安蓝他们走得这条路并不是大路,比较偏远,妖兽也多,附近有零星的几个村子,人丁并不旺盛。经过药浴的痛苦折磨,两人的神识和感观都非常敏锐。
“前面有哭声。”侯宜宣停下来,贴着地面听,他们记得前面有一个小村庄。
难道……想起邓家村的事,安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加快了速度。
“畜生!”尽管安蓝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还是惊呆了。村子中间立着百十个的木桩,每个木桩上都绑着一个人,最老的白发苍苍,最小的不过才刚落地的婴儿。木桩上已有几架百骨,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黑呼呼的匕首,一片一片地从一个壮实的汉子身上割着肉。
“啊!杀了我!”那汉子发出痛苦的嚎叫,血染红了他身上的木桩,他的右身已成了白骨,但是他却并没有死去,无尽地痛苦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