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英,宣御医,所有人!”
他没说要人命,但都知道,如若人救不回来,便是死到临头。
跪着的御医大着胆子问秦宴要凶器,“鸠羽之毒难解的原因在于除制毒之人,旁人都不知道用是的哪几种毒虫,但凡试错,就会立即要了中毒者的性命,臣只能大胆一试。”
秦宴看了眼床上似乎十分痛苦的温尧,问御医,“他还能支撑多久,你们最快什么时候能制出解药?”
“这个臣…”御医支支吾吾给不出准话。
秦宴心中的怒火又开始滋生,御医也做好了被骂个狗血淋头的准备,但等了半响却没见动静,他小心翼翼抬头去看,就见皇上闭上了眼,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治好他!”最后秦宴也只留下了这么句话便转出了门。
他没靠近去看温尧,因为不敢,因为他太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
后来的御医们也引起逃过一劫,只是从这屋里遗留下的肃穆气息便知道,事情棘手的很。
秦宴回承明殿,路上李长英请示,“皇上,可要封锁昭仪中毒的消息?”
“封锁?”秦宴反问,“有用吗?”
能在宫中安排这么多刺客,还有胆子在寿宴上动手的,又能有几人。
“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请皇上示下,”李长英道。
秦宴自嘲一笑,“接下来啊,自然是死人了。”
至于死谁,那就看谁够狠。
李长英心头一惊,有些猜测,但又不敢相信,只能试探地问,“可玻璃完没还全制出来,昭仪兴许……”
秦宴回头,冷冷地注视着李长英,“你认为朕要放弃温尧?”
这是秦宴第一次称呼这个名字,说明即便真相未明,他也信了温尧不是薛尧,不是薛家人。
只是此刻的温尧并不能知晓。
李长英垂头,不敢回答。
秦宴说:“连你都这么想朕,难怪他一直叫朕暴君,”这话说的平淡,又很是讽刺。
李长英意识到自己会意错了,慌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是奴婢不会说话,奴婢这就掌嘴。”
李长英说完举起巴掌就往自己嘴上打,声音响亮,一听就知道打得有多狠。
秦宴并未多看他一眼,只道:“起来吧,朕不怪你。”
皇帝从来就是孤家寡人,他不能奢望有人懂他,也不能让人懂他。
他是皇帝,要无人能猜准他的心思才对。
之后的一路,除了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静到让人害怕。
秦宴回了承明殿,唤出暗卫吩咐,“去,让人制鸠羽之毒,随意制,不留解药。”
谁要动他的人,他就让谁付出更惨的代价。
承明殿内,透出了带着杀意的寒气。
而与此同时,后宫各处也纷纷收到了温尧中毒,恐命不久矣的消息。
其他人如何反应不知道,但薛太后和谢盈霜是高兴的,恨不得仰天大笑的高兴。
谢盈霜笑得当场就褪了个镯子赏给来报信的宫女,“可知晓他还有几天活头?”
宫女摇头,“御医不曾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