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心悦你,知道我是心甘情愿进宫的,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却这么对我……”呜咽声更大,似乎每一声都是对秦宴的控诉。
秦宴反问,“所以呢?”
三个字,问回谢盈霜所有问题。
“所以你也该心悦我,让我留在宫内陪伴你,表哥,你难道真的不明白,这满后宫也就我一个爱着你的。”
“那又如何?多几个爱朕朕有什么好处?少几个人爱朕,朕是会死吗?”
“你爱朕,朕就得爱你?呵!”
秦宴笑了声,极具讽刺。
也让谢盈霜那张脸难看至极。
“可我是你的贵妃啊,你当真就这么狠心让我出宫?连一条活路都不准备给我?”
谢盈霜开始诉苦,“表哥,你刚登基的时候有多难你忘了吗?你忘了是谁最先站出来支持你辅助你,是我们谢家啊!如果没有谢家,表哥你……”
秦宴不说话,只看着她笑,笑着笑着就让谢盈霜说不下去了。
秦宴还问,“怎么不说了,说说谢家这些年都替朕做过什么,说来让朕仔细听听。”
谢盈霜不敢再言,谢家这些年做了什么呢,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外家人,仗着宫里有个当贵妃的女儿,欺男霸女,招摇过市,强占百姓田地,贪污受贿,哪样没沾过。
秦宴早就想动谢家了,遣散后宫总不能真只送几个女人出宫回家。
谢家表面风光,书香门第也装得极好,可里子真正什么样,谢盈霜再清楚不过,若非如此,她哪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谢家安排人当街刺杀温尧。
谢家被养肥,心也大了,他们也想顺他们者昌,逆他们者亡。
谢家这条路走不通,谢盈霜换了个路子,楚楚可怜的望着秦宴,“表哥,你忘了姑姑也是谢家人吗,她若是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对自己的表妹,她也会……”
“死,或者滚!”
谢盈霜被秦宴截断了话,并给来了极重的警告,整个人也散发出冷厉的杀意,视线落在谢盈霜身上,只有冰冷,看不出一丝感情。
连李长英都忍不住骂谢贵妃实在愚蠢,胆敢在皇上面前提已故的太妃娘娘,还敢说她是谢家人,真是嫌自己命不够长。
秦宴话一出,立马就有侍卫上前拔刀对准了谢盈霜,“贵妃娘娘,请!”
谢盈霜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全然没想到秦宴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当然想不到,若还记得曾经谢家是如何对他们母子的,今儿便不可能把秦宴生母搬出来说事。
谢盈霜双腿发软,一步都迈不开,她祈求的看着秦宴,张了张嘴,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在秦宴的注视下竟发不出声了。
李长英知道他现在对这位前贵妃娘娘厌恶至极,出声催促侍卫,“带走,快些带走,直接送到宫门外去。”
然后又一指其他宫女,“一块儿带走,别死在宫里让人晦气。”
侍卫得了吩咐,自然是直接上手抓着谢盈霜离开,谢盈霜被吓得身上出了汗,背脊发凉,走出好远才缓过来点,然后就开始挣扎,喊着表哥说知错了,想让秦宴开口留下她。
秦宴充耳不闻,带着人与她擦身而过,径直去往下一个要自尽的妃子处。
李长英不想让秦宴再听到什么糟心话,立马就打发了人前去报信,只需把谢贵妃这边发生的事一说,倘若还有敢闹的,那今儿就只能横着被抬出去了。
结果是都挺惜命,不自尽改为收拾包袱了,秦宴心里根本没她们,别说假装自尽,便是真死了,也不见得会多看她们一眼。
这边事毕,那头长青宫就差了人来寻秦宴,说薛太后请他去趟长青宫,有事相商。
秦宴没去,直接让人出宫去找秦肃,“叫秦肃来把他的人带回去。”
不带的话,那就自个儿承担后果了。
温尧在睡觉,秦宴就去批了会儿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