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秋笑的更灿烂了,王毅石越痛苦,她就越觉得畅快,隐忍了这么多年,离开家独自一人承受着痛失所爱的痛苦,那些无眠的夜积累起来的怨气,彷如今日都找到了发泄口,随着脸上愤恨的冷笑流泻出来。
踩着高跟鞋走到铁窗旁边,王芷秋好笑的问:“你难受了?你也知道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了?当年子贤他那么敬你爱你,在他的心目中,你就是他的天,是他最崇拜的偶像。可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这个世界是现世报的,你杀了他,你给予他的痛苦今天也统统报在了你身上,哈哈,好,真是好啊”
王芷秋肆意大笑,
王毅石再也受不了刺激,蹭的站起身双手拼命的要伸出牢笼,干枯的老手充满愤怒的力道,可就在王芷秋面前一寸停住,手铐档在栏杆中间,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只是举例王芷秋面前。
“啊——!”
王毅石喉间终于溢出愤怒的咆哮,眼看着就能掐死这个该死的贱人,可偏偏手指尖碰得到她的脖子,却怎么都无法合拢收紧。
“你难受吗?恨吗?你害死子贤的时候想过子贤的感受吗?你逼疯我妈妈的时候,想过她的绝望吗?哈哈哈!!”王芷秋惨声大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滴落,笑的似乎是要癫狂,“你,你真是自作自受,报应!报应!!”
“逆子!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王毅石双目赤红,伸长了手臂,险些就要挠到王芷秋的脸。叶拓忙拉了王芷秋一把,避开了王毅石的攻击。两名警员一左一右的按住王毅石,他想动动不了,想掐掐不到,此时只能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喘粗气。
看到这样的场面,江若雨现在也不想笑了,怜悯的看了一眼王芷秋,又看了一眼身陷囹圄的王毅石,叹了一声站起来,拉住王潇的手:“狐狸,我们回去吧。”
“嗯。”王潇也觉得身心俱疲,应了一声起身反握住江若雨的小手。
眼看着王潇和江若雨要离开,王毅石愤怒的咆哮:“王潇!”
这一声带着无数的哀怨责怪和难忍的疼痛,仿佛尖刀一样狠狠扎进王潇的心脏。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头发凌乱,双手被铐住仿若困兽的人。
“我曾经,多希望自己有个父亲。”王潇看着王毅石的眼睛,轻声说:“但是,我现在多希望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你这样的父亲,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自处。”
“你……”王毅石一口气顶在胸口,喘息着哀怨又愤怒的大吼:“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对你的真心疼爱,还抵不过以前的那些小事吗!”
“小事?”王潇蹙眉,仅有的那点同情也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鄙夷,嘲讽的说:“你抛弃我妈,是小事?你害我老婆,也是小事?”
“你,你……”
“你为了金钱权利,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小事?你为了一己私欲,逼疯结发妻子是小事?还是说你丧尽天良的害人性命,手上沾满无辜者的鲜血是小事?你有没有道德观?在你的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钱和地位吗?你还是人吗?!”
王潇的一番话,声音虽然不大,每一句却都铿锵有力,王毅石瞪圆了眼睛指着王潇,好像不可置信这番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一样,一口气定在胸口,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眼睛一翻,身体向后倒去。
“快,犯人昏倒了!!”
“赶紧抬走,赶紧的抬走!”
“叫大夫来!”
……
会面室里乱做一团,待审的犯人被提出来见了几个人就晕过去,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心脑血管疾病被气傻了或者气死了,这个责任内部的人可担不起。
江若雨身处一片混乱之中,心情也没有轻松到哪去,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只觉得一切都仿若大梦将醒,就算再难过,日子还要继续下去不是吗?
王毅石被捕的消息传遍了滨江市商业界,有小道消息传出他走私的消息,引起了轰动。远东集团的股票一度跌停,董事长被捕待审,下面员工自然人心惶惶,远东房毕竟是大公司,下面员工颇多,一时间在滨江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然而这些江若雨都无心关心。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孩子现在也不是非要缠着她,她也希望继续自己的事业。王潇对她是百分之百的宠溺,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雨啊,这次你老公公为了给你安排工作,可是不少托人,你可要好好干,别像上次似的说辞职就辞职了。知不知道?”
李静一边帮女儿熨衣服一边唠叨,能安排到实验中学继续任教,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理解不了,有工作不知道要稳住,颠颠簸簸的觉得是个性,成何体统啊,一点都不懂事,不知道家长的艰难。
江若雨瞅瞅老妈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凑合过去搂着李静的腰,笑道:“妈,你就别唠叨我了,小心我给你告状,让我奶奶唠叨你哦。”妈妈等下要去奶奶那包饺子,公公婆婆也会顺便带着王唯一和江夏一起去,老人家疼重孙子的心情不用说都知道,她现在“母凭子贵”,说什么话自然也是管用。
李静翻了个白眼,掐了江若雨嫩嫩的脸蛋一下:“死丫头,还学会威胁你妈了!”
江若雨傻笑:“没有啊。我哪会威胁妈妈,又不是找挨揍。”
李静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顺了顺女儿黑亮的头发,感慨的说:“小雨现在也是当妈妈的人了,你丈夫对你好,孩子也健康活泼,我跟你爸真是现在闭眼睛了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