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救了你,你却被你父亲的人救走了,将我扔在了原地?”王弦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原因是你以为我死了!”
“歌儿,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王弦歌截断他:“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的我,为什么我要救你,又为什么有人要追杀你?你将这些说给我听听!”
“歌儿,你,你不记得了?”他惊讶的说道:“我是你的白烨子啊!你不是说……原来你是真的失忆了!”
“怪不得,你会宁愿嫁给刘素,也不愿听我解释一句!”白烨有些释然的说道:“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没有带走你,所以才假装不认识,不愿意再给我机会,却没想到,你竟然是失忆了。”
“我怎么这么笨!”白烨锤了一下床,很生气自己将好好的机会给浪费了。
“停!”王弦歌在脑子中很积极的消化着:“你是说,我来上京后,你找过我?然后我假装不认识你?”
“什么时候的事?”王弦歌费尽了心思在过往中挖掘着,不至于啊,为什么自己会对他一点印象也无?
“我回到京中稳定下来后,就跑回真定寻你……”白烨认真的解释道:“你却不在真定了,白家的人说你被你继母接走去太原府了,然后我便又赶往太原府,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将你送入你父亲在太原的家,然后我求你父亲将你许配给我。”
“你父亲说,你不愿意!”白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起初听到拒绝时的悲伤难过,他心口又如压了块巨石一般压抑:“我,我以为你生我气,我想着先回京,等身份订下来了再——毕竟你以往常说,你一定要嫁个高门权贵。”
这么说真的好吗?
王弦歌没好气的瞪了白烨一眼,怪不得失忆了会记不得你,就凭你这“会”说话的劲,就挺惹人厌的!
只是,话说,他这话也没说错,就算是咱失忆了,如以往一样想趋炎附势、攀权结贵……算了,也没冤枉自己,就不与他计较了!
王弦歌绕着垂下的腰带,并没有打断白烨的叙说。
“后来,我便托了嫁入太原府王家嫡枝的姑奶奶,让她将你从太原带到上京,并好生培养,以待……”白烨有些难过的笑了笑:“谁知,你一入京便遇上了刘素……”
“后来,我再在你面前晃,你连看也不看,只与人说,我长得极好,可进南馆做……”
“原来是你!”王弦歌一愣,终于在脑中扒拉出一桩往事来。
去年,她入京没多久,陪着王家的姑娘们游湖,邻船的船头坐着一个如玉的少年郎,生得极是英俊不凡——她当时看了一眼,只觉生得好,跟王家的姑娘们消遣了两句,也没有大声嚷嚷,没想到还是让人听到了!
“那个,我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想羞辱你的意思!”王弦歌摸了摸鼻子,其实她当时说得极为露骨。
她说,不论他入了哪家南馆,她都会请王家的姑娘们去做客。
当时直将王家的那群子姑娘给吓得够呛,二话不说就将她扯入船舱,一直到游湖结束,都没有让她再出舱。
“歌儿,我怎么会怪你呢!”白烨再次冲着王弦歌伸出手来:“你近前些,让我再看看你——不知为何,我好像是一辈子那么久没见过你了!”
切!王弦歌白了白烨一眼,将凳子往远处拉了拉:“你才几岁,往哪里来的一辈子?若真是痴情不悔,当时就不会扔下我跑了!”
到底是信了,毕竟,她对她的以往一无所知,而这个陌生的白烨,说的话又极为靠谱,从理论上讲,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若真是她,当初救他却被他半死不活的扔下了,日后再见面肯定不愿再有往来。
而不愿往来的最佳的办法,要么干掉他,要么装作不认识他。
很不幸,自己竟然失忆了,还再一次救了他!
王弦歌没好气的在鼻子里哼了一句:“你也别解释了,有这功夫,你还是想想看,能不能求到人来救你!”
“毕竟,刘乐白天忙着没空去瞧你,到了晚上,就该发现你不见了,到时他满府里搜,你可不要巴望着我能救下你!”
“不说你们之间别的仇,便是你在他儿媳屋里这一项,他将你打杀了都有可能!”
“喂,你~”王弦歌说了半晌,回头一看,白烨居然又睡着了!
这厮,估计是有病,怎么这么能睡?
也不知被刘乐抓来了多久,会不会被饿死啊?
她犹豫了半晌,到底是瞌睡战胜了理智,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摸到床边去。
伸手到白烨的鼻子下探了探,还有呼吸!
那就真是睡着了,心也真大,在别人媳妇的床上睡觉,也能睡得着,都不怕被人抓住浸到竹笼子里去!
她想了想,自己也是个奇葩,据然也不介意!
将白烨往床里面推了推,用被子将他隔开,然后便人事不知的睡了过去。
水性扬花
等身边的人呼吸趋向平稳,白烨缓缓的睁开眼,轻轻的翻转身子,贪恋的看着同床共枕的王弦歌。
她还是如此,对人一丝防备也无!
白烨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看着王弦歌人畜无害的眉眼,打心底里恨不起来。
在真定府时,他并没有放弃她,而是安排了府中的侍卫和老郎中守在了她的身边,一直到她安全后才离开。
只是没能陪在她身边,他很内疚。
那时,他被人追杀,怕连累了她,所以才忍痛将她留在真定——却没想到她竟然失忆,不记得自己了,还轻易的就被刘素给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