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弦歌想了想,从头上拨下一根圆头钗子跟白烨说道:“我曾听说有种毒,被人服用了会伤害腿部神经,进入假死状态,也不知你中的是不是?要不然让我试一下看看如何?”
不会吧?
白烨面带惊恐的看着王弦歌手中的钗子,自然知道她要怎么做,立马阻止道:“歌,歌儿,这个就不用了吧?你这钗子这么尖锐,可别将我插残废了。”
“没事,我只是在你腿弯处的穴位上点一下,并不扎进肉去,你放心吧!”王弦歌说着话,趁着白烨不防,手下一使劲,就将钗子隔着衣服扎到了白烨腿弯处的鹤顶穴上!
白烨浑身一个痉挛,头上都出了丝细汗,却依然紧闭双唇,强迫自己没有一丝反应。
“不会吧?按理说,扎这个穴位,你就算是神经遭到侵蚀也该有丝反应呀?”王弦歌疑惑的低着头,拿着钗子冲着白烨的腿周,四处指指点点,嘴中还在说着:“会不会是我记错位置了,你这里没感觉?这里呢?”
“歌儿……”白烨咬了咬后槽牙,强压着弹跳起来的双膝:“你,什么时候学了针灸之术?”
“没有啊,我在王家的时候,王家的太夫人不是腿疼吗?我亲眼看着御医行的针……”王弦歌摸了一圈,有些怜惜哄劝道:“也就是见他行针,听了一点皮毛,并不能确定你这双腿就是残了。”
我的歌儿真是善良,这就心疼上了!
白烨心下窃喜,低着头,压底声音佯装难过的问道:“歌儿,我的双腿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就残废了?我若是残废了,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窗外树上的护卫忍不住又往上多爬了几个枝杈,只觉得自己的脚指头都扣得生疼,实在是没脸看他家爷了!
“不会,那怎么可能呢!”王弦歌看着白烨可怜巴巴的模样,于心不忍的说道:“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你就放心吧!”
话说,白烨方才说的是什么来着?
王弦歌放完大话,脸轰的一声热了,但见白烨这么可怜,她又不好反悔,只得掩饰的说道:“你,你别难过……那个,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
话一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靠着房门,拍着心口稳了半晌,才真的朝着边上的厢房去了。
这个白烨太危险了,自己还是离远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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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那暗卫看着她进了厢房,实在是忍不住了,倒挂金钩将脸转向内室:“话说,您一会用不着小的帮忙吧?毕竟,您腿都废了……”
“滚!”白烨拎起床上的枕头,忍了又忍没有扔出去,只淡淡的呵斥了一声。
“爷……那个属下想进来验验……”暗卫晃到树枝上,看了一圈,又嬉皮笑脸的将头垂在窗户口,看着白烨,强拉下脸严肃的说道:“属下现在有些怀疑爷您是不是别人假装的?要不然你将衣服脱了,让属下看看你背上的蝴蝶痣还在不在了?”
“来!你进来看看!”白烨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你是闲得气发痒了!一会儿换班后,你到暗花阁待四个时辰,一个刻也不许少!”
“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那暗卫一听,得意忘形的脸立马垮了下来,他“啪”的一声照着自己嘴巴就是一巴掌,然后垂头丧气的隐入了树冠中。
动情了吗
“水放在这里,我自己提进去就好!”王弦歌指挥着红绵道:“你也辛苦了,去看一眼红绫,晚上要不要回来,若是不回的话,你就自行歇下,不用管我。”
红绵将水放在内室门外,用眼角往室内打量了一眼,立马缩了回来,她躬着身子,极是恭敬的应了是,便倒退着退出了正房门外。
王弦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是怎么这么识趣的。
原本她还以为,她让水放在门外,这丫头会抢着要帮她送入内室呢,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么个打算!
没有刚好,还省的自己一番口舌了呢!
她一手提起一只大木桶,飞快的跑到了室内,在她床头的屏风后,有一个简易的换洗室,连个浴桶都没有,她这几日洗澡都是将木桶放在边上,用手撩了水出来洗——也不知这个白烨能不能用的习惯,毕竟他双腿废了。
想到这里,她又出去搬回了一个凳子,正正的放在木桶旁,然后将水温调得刚好,便去床上抱人了!
还好,白烨躺在床上,双眼随着她四处乱转,并没有再昏睡过去。
“白郎君,那个,你不要介意,毕竟我也杠不动你,只能将你放在锦锻上拖到换洗室里去……”王弦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更衣什么的,你自己能行吧?”
“嗯,无妨,劳烦歌儿了!”白烨将自己的长手长脚拢到身上,期待的等着王弦歌将他运到床下。
毕竟,上一次那触感——白烨脸上一红,在心底里深以自己为耻,却还是忍不住想多与王弦歌纠缠到一处。
“那,你躺好了!”王弦歌坐到床头,拼尽全身力气将白烨的上身抱起,然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拿自己身体做杠杆,而是一点点的先将白烨移到床前的脚凳上,然后再一使力将他上身一抬,便挪到了地上的锦锻上。
只是,白烨倒在锦锻上的同时,王弦歌也因为力竭惯性的朝着地上栽去,一头栽到白烨的脸侧,二人双目相对,王弦歌像是被蝎子蛰住一般跳了起来,心口通通乱跳,小脸通红:“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并不是觊觎你的男色,真的!王弦歌用手捂住自己热得烫人的脸,猛然才发觉自己提出让白烨在自己房中沐浴,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