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这么简单吗?”刘乐心下还有些生疑,毕竟此处庄子极为紧要,他保密工作又做得极好,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打听到?
“嗯~~侯爷见谅!”章丰有些羞愧的说道:“其实是小人在庄子外守株待兔了好些时日,才发现侯爷经常出入于此处,方才推测到是您的私产。”
“小人并无别的图谋,只为了我家三娘子能在贵府中活得体面,所以才多生了方法,若有得罪侯爷之处,还请侯爷能看在我家三娘子新嫁便孀的份上,原谅则个。”
“侯爷,这是我为三娘子近三个月来盘下的庄子、铺子,还请您过目……”章丰说着话,将手中拿着的匣子放到了石桌上,将匣子一打开,里面的各种庄契铺契便露了出来,硬是塞得密密实实一大匣子。
他嘴中还又遗憾的说了一句:“到底是上京城,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合适的产业,眼下也只有一千多亩的良田,十来个上京里的铺子,将就着充入我家三娘子的私产,日后我再与三娘子打听着,再有好的产业,再补予她便是!”
刘乐盯着眼前的匣子,虽然不至于失了态,却仍是忍不住心口的火热: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们一不小心,竟娶入门中一个财神爷!
有利有弊
谁不喜欢钱财多呢!
特别是刘乐养了两房妻子,为了里外不冲突,他在挣钱上可没少下力气。
可就算是再下力气,入的还是不如出的多!
特别是刘素去了益阳,带走了侯府内大量的资产,他眼下也是捉襟见肘。
“既如此,我便代你转交吧。”刘乐强压着自己,才没有伸手去验看那堆加了诸多红印的契书。
“侯爷,这个恐怕不行。”章丰将匣子盖了起来,面上带了羞愧之色:“初时我奉了使君之命来京时,使君便曾说过,家中余财甚多,却一直没有能登得上台面的子孙去撑,素日里只得依附于嫡枝人脉,处处受人制肘,以至迟迟不能往京中发展,其心甚为遗憾。”
“这次他听说三娘子与侯府定了亲事,便给嫡枝递了书信,说是想阖家前来,给三娘子置办嫁妆,参与宴请,却被嫡枝们的叔伯,给斥了回去,连小的带着银票上门,也被拒绝了去。”
“后来,使君便知晓了,嫡枝那边只愿花用银钱,却不愿他有出头之日,便将希望寄托于三娘子身上。”
“可小人来上京这么久,别说见到三娘子了,连听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
“小人这么说,侯爷可能会生气,但是小人还是得将话铺开了来。”
“以小人之见,若是三娘子得侯爷府上看重,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寡媳,怎会传出如此多的不雅名声?便是小人使君处在乡野之处,家中诸事,邻里也甚难知晓。”
“三娘子才入侯爷府中不过半月,就算是她真的举止不端,也不该这么快就传到外面来。”
“所以小人猜着,许是世子逝去,侯府里不待见三娘子,所以才任由她声名狼迹,待到某一日处置起来,才不会被传言负累?”
“若真是如此,使君定然不愿家中资财打了水漂——还请侯爷能够明示一二,小人方好做下步决定。”
传言,刘乐自是听到过,当时他也惊讶于传出的速度,但这对于侯府来讲无伤大雅,且可让外人看到侯府底气不足的假象,有利于遮掩世子假死真相。
且,这些传言势必会激怒那人,让他再次以身犯险露出和迹,自己也可守株待兔,免于四处查找奔波。
这些事,自然不能与外人讲。
刘乐微阖双目。
眼下,王弦歌有了新的价值,他自然愿意再给她一分薄面。
“世子新丧,夫人甚是悲切,有此疏漏也是有的。不过,现下里诸事趋于正途,夫人想是有办法处理此事,你且请王使君放心则个。”
“她是我王家的儿妇,她的脸面便是我侯府的脸面。”
“便是你们不提,本侯也会使人纠出传谣之人,给我们刘家一个交代。”
“侯爷这么说,小人就放心了!”章丰低下头施礼,掩去了嘴角的笑意,他恭敬的说道:“因三娘子在闺中时,就对这些庶务极有章程,小人来时,主君便说了,让小人将购得的资产尽数交予三娘子手中,然后要她答应所得的收益,尽数用于侯府花销。”
“不知,小人何时能见到三娘子?”
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是不放心将匣子交到自己手中?
刘乐脸色一肃,却到底是被“所得的收益尽归于侯府”的几个字给吸引了过去。
只要这些契约交给了王氏,便逃不出安乐侯府去!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待本侯回了京城,将事情说与夫人听了,便由她安排三娘子出府与你见上一面如何?”
“那,小人就在此谢过侯爷了!”
。。。。。。
“什么?侯爷,你说真的?”陶氏在用午食时看到的刘乐。
原本一个上午的郁郁之色,在听到王氏还有嫁妆在外的消息后,立马掩了过去,变成了一脸震惊之色。
大王爷要起事,需要的银钱粮晌不计其数。
这也是刘乐被封安乐侯时日颇久,宅院却一直维持大体格局的原因。
无他,就因府中所得银钱,除了开销之外,已全数被运往益阳。
眼下,有了开源的路子,她自然是极为开心的,毕竟眼下她的儿子也去了益阳,不说别的,便是银钱上一定得为他准备的足些。
“为夫还能骗夫人不成?”刘乐伸长了手臂,将面前陶氏爱吃的晶玉虾丸向陶氏面前推了推,接着说道:“我初一听到,也以为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