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下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可,耳听着禅房内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心里也有些难受了起来,自古女人生子便是鬼门关前打转,若是真的因此她没了命,自己恐是后半辈子都要不安心了!
“少夫人,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大姑娘吧!”秋叶脸色苍白,哭得快断了气。
若是刘倩真的出了什么事,首当其冲被问罪的必然是她们这些下人!
定国公夫人对她的这一胎无比看重,平日里三令五申,让她们看好世子夫人,若是有闪失便要剥了她们的皮去!
眼下,这可不是闪失那么简单了!
大姑娘身上的血都流了几盆子,别说小哥儿了,估计她自己的命都够呛!
秋叶越想越害怕,她膝行几步跪在王弦歌的面前,“呯呯呯”的拿头往地上磕,只几下她的额头便肉眼可见的鼓了包。
“行了,在这里磕头有什么用!”王弦歌烦恼的骂道:“早些时候便该拉着她不让她出门,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出来作死害人!”
“还磕什么,带我进去看你家少夫人去!”
“啊?谢谢少夫人,您快随我来!”秋叶脸上一喜,顶着通红的额头扯了扯嘴角,原本极为愁苦憋闷的小脸,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好似王弦歌一伸头,刘倩就能好起来了似的!
这是想拉着自己做背黑锅的呢!
王弦歌哼了一声,到底是没有忍心真的不管不问。
她掀起帘子,向着禅房内走去。
此时的刘倩紧紧闭着双目,无意识的哼哼两声,便又静了下来,她身下姜黄色的褥子已经泡在了血水之中……
果然是惊险之极!
“少夫人!”一个年老的医令颤颤巍巍的从一旁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根银针与王弦歌解释道:“若是再任由这位夫人继续流下去的话,婴孩与大人恐难保命。”
“你是医令,你觉得怎么样能冶,便怎么冶!”王弦歌艰难的说出了开头,接下来的话便好说了:“若是真的出了事……我必不让公府与侯府的人寻你麻烦就是!”
王弦歌到底没有说出,出了事她担着的话来,毕竟刘倩这样子,想不出事的可能性极低。
希望还能如上一世一样,保着她的一条命,让她还能陪着定国公世子远走高飞吧。
孩子什么的随缘吧!
那医令得了吩咐,当下便唤了小童来扎起了袖子,几个手起手落,自刘倩胸腹处到大腿根处便扎上了十几根银针。
那医令看着颤巍老迈,动起手来却真的不含糊。
他前脚住了手,后脚刘倩身下的血便被止住了,她好似也缓过了劲来,将头使劲的抬了抬问道:“我孩子呢?可生下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王弦歌对这个想毁自己脸,对自己诸多算计的人没有一丝好颜色:“你这般怕疼,只知道哭喊乱叫,这孩子能出来才怪!”
“王氏?”刘倩一愣,将眼转到了王弦歌的身上,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我父亲母亲呢?世子呢?”
她因着失血,脸色原本就苍白得似个鬼一般,她这么一慌,身下就又有血涌出,引得那医令惊叫了一声,刷刷两下,又补上了两针:“夫人且莫要乱动,再失血下去,老夫可要束手无策了!”
“刘倩,你还是省些力气吧,你以为我跟你一般,会趁人病要人命吗?”王弦歌冷声呸了她一口,将她按了回去:“不要怪我与你说得难听,就你这身子,你若是不爱惜,别说你孩子的命了,便是你的都难保得住!”
说罢也不等刘倩反应,便唤起了秋叶:“我来时见到庙中的主持等人守在了院门外,你上前去问问看寺中可有养人之物,如人参雪莲等先借了来给你们少夫人含着。”
“你,速度带了银钱去周边的药铺子里去寻,人参的年份要越久的越好!”王弦歌随手指向另一个丫头。
“少夫人,你且莫慌,我这里有参片。”那老医令见着有人稳着了局,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他带来的小药童唤道:“你将箱子里的参片取了来,给这位夫人含着。”
刘倩似是被王弦歌的话吓住了,她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王弦歌将她身边的人支使得团团转,看着她将一个味道奇大的药片放到自己嘴边,她也乖乖的张嘴含了。
眼神中再无以往的骄矜狂傲,只留下了想好好活着的挣扎。
只是她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一刻,便又开始了下一次的阵疼!
她强制着自己不要在王弦歌面前漏出丑态,强制着自己咽下夹在喉中的哽咽,跟着稳婆的吩咐使着力气。
“太好了!”在下面看情况的稳婆突然惊喜的大喊了一声:“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啊,这么一会便转过来了?”一个稳婆也是面上一喜,松开了鼓劲的手,向着下面看去,也就一会功夫,一道微弱无力的婴儿哭声,便在屋内响了起来!
那个后看的稳婆,脸上带着喜色,一把抓住孩子的脚倒提起来,手脚俐落的剪下了脐带。大声报喜道:“恭喜夫人,您顺利产下一个大姐儿,看这小模样!一丝褶皱都无,真真是个小美人胚子!”
刘倩听说是个女孩,原本带出的喜色瞬间便隐了下去,两眼一闭,睡死了过去。
五好婆婆
刘倩生下了女儿,什么话也没交代便睡过去了。
两个乡间的接生嬷嬷,头一次给贵人接生,原本还想着孩子生下来至少要落下不少的赏赐,哪想到人家直接昏了过去,连个毛线都没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