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们自然不知道,我们得到的吩咐是保证您的安全,所以提前便打探了山中有异常的地方,前两天那伙人便在凉亭处探头探脑,我们仔细一想,肯定是要在那里做妖!”庆和有些郁闷的说道:“我们就随机在那凉亭下方,支了四五个网子,生怕到时一个疏忽,真给您掉了下去,谁知您没来,却来了这两位!”
啊,帮我支的?
王弦歌有些郁闷,这是代表有人暗中要害自己,被锦鳞卫知道了的意思吗?
“可是,章丰不是与我说,他没防备着有人要偷袭,才让那群假作农夫的人得了手吗?”王弦歌突然想到:“你们这意思,那群农夫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我,因为我被秦贵妃召到了宫里,才转而对付孝庆郡主?”
“对付我的人是刘倩?”
“应该不是刘倩!”章丰分析道:“凭着刘倩根本没有可能支使这批人!”
“这批人虽然是农夫的装扮,实则出手极为敏捷,配合的极好,我觉得这批人训练有素,极似是当兵之人,若是刘侯爷还有可能!”
“他们能在章丰你的面前逃脱得无影无踪,确实是有此可能!”庆和落井下石之后,又跟王弦歌解释道:“他们将孝庆郡主推下凉亭后,连刘倩的呼疼都没停顿片刻,只一个转眼便尽数四散逃了。”
“我带着锦鳞卫查遍了寺庙周围,却无一人知晓这批人的来路。”
“若真的是出身侯府的家将,倒也有可能,毕竟当年大王爷去益阳,他带的兵全数被安乐侯吞并了。”
“那叫什么吞并,那刘乐原本就是他帐下的副将,说不定是他故意设了计让刘乐吞并的呢!”章丰呸了一声:“要不然爷为啥要留在侯府寻他们来往的书信呢!”
这话真是自己能听的吗?
王弦歌有些郁闷,其实她最想知道是谁想下手杀她。
是刘乐的可能性极小,毕竟连萧烨都说了,他让章丰给刘乐看的嫁妆,肯定能引得他眼红,借而能让自己能自由进出侯府,还能让他不会轻易对着自己动手。
若是她这“嫁妆”已经给刘乐得了,他设计害自己还有可能。
可眼下,这“嫁妆”还没到手呢,他怎么可能放着到手的钱财不要,也要害自己的命去?
就连上一辈子,自己也只是被毁了容,他死了自己还好生生的活着呢。
就算他恼恨自己放走了棺材中刘素的替身,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才想到让她死吧?
可是,若说不是他,还有谁能如此听刘倩的话,让推谁下去就推谁下去?
连孝庆郡主都敢推,若是当时真是自己在那里,估计也早被推了下去了。
对了,王弦歌一怔:“庆和,你方才说谁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孝庆郡主啊,她好死不活的掉到了半山腰,延误了找到她的时辰,又因着半山腰地处陡峭,救的时候又浪费了时间,眼下,她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庆和叹了一口气,看向王弦歌说道:“说起来,这个刘倩真够心狠手辣的,您方才就不应该救她!”
“那,快请朱郎中去看看她吧,刚才章丰你不是说朱郎中对看内外伤极有手段……”王弦歌说了一半猛然想起来了:“朱郎中不会是还被刘倩拖着吧?她与……刚出生的那个,没什么事吧?”
“怎么没事,若是没事,朱郎中早就出来了,谁耐烦守着她们,一屋子哭哭涕涕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出了事只知道推诿责任——”庆和看了眼王弦歌。
王弦歌心下了然,这是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了?
她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不自觉的问出一句:“刚出生的那个怎么了?可还有救?”
可疑的一群人
“听小朱令说,估计是那婴孩生得时间过久,在产妇腹内形成了窒息气,出生后竟是患上了嗜睡之症。”庆和皱着眉头说道:“冶倒是好冶,只那婴孩太过幼小,若是用药,恐伤及根本。”
“能冶便好!”王弦歌松了一口气:“朱郎中有没有告诉国公府的夫人,这新生的婴孩是因生产时间过长才引起的病症?”
“说是说了,那位古夫人也信了。可是那个世子夫人的奴婢却说,因为你中间进去说了几句话,所以才造成她家世子夫人延误了生产时辰。”
庆和看了眼王弦歌,接着说道:“我问了朱令,他说是先时唤三娘子进去的那个丫头说的。”
是秋叶啊,果然跟她主子一样,一有问题就往别人身上推的货色。
“那眼下有没有开始救冶那婴孩?”王弦歌早就猜到她们要往自己身上推,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没有,因为朱郎中已经让我叫出来给郡主诊冶了,眼下小朱令正在对那婴孩实施按压之术。”庆和说道。
“小朱令?是朱郎中身边的小医童吗?”王弦歌皱了皱眉毛,有些担心的问道:“他那么小,会不会耽误了?”
“不会,朱郎中跟国公夫人说了,刚出生的婴孩身体小,受不得重力,小朱令才七岁,动手排压方好!”庆和回完了话,便弯身做请道:“国公府的事,三娘子还是少操心为妙。眼下您该去郡主屋内守着,她若醒来,您也好跟她混个眼熟。”
王弦歌听了,也深以为然,正准备走时,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山下有一处僻静的林间小道里,竟然走出了一群人来。
原本灵山寺后山景色极美,有泉有林有真山石影壁,有人前来观景倒也属正常之举。
可眼下,处在幽暗的深林中,日光不照,地处偏僻,她们那群人却全部都带了从头罩到脚的帷幕,且行色仓促——这便有些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