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可挤挤,偏偏红叶要当了人面问:“少夫人您看要不要让两位宫中的嬷嬷挤挤,给费嬷嬷腾出个屋子来?”
宫中的嬷嬷代表的是秦贵妃的脸面。
若是让她们挤了给自己安排的嬷嬷腾位置,这话传出去极是不敬,虽然陶氏并不惧那位秦贵妃,可眼下也不是对上的时候。
她冷了一张脸说道:“你这个丫头甚是不知礼数!没地方住便另寻个院子出来,侯府这么大,总不能还盛不下个嬷嬷了!”
“夫人说得对,咱们府上这么大,总不至于容不下一个人!”刘乐面色铁青,似是匆匆赶回,看向陶氏的目光再不复以往的情深似水。
陶氏明着是陪闺女外孙女,实则到底去了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弦歌看了眼刘乐,心下猜测着,他这脸色到底是因为外室子刘青,还是仅仅因为陶氏给他戴的绿帽子?
“你有事且先去吧,我与夫人有事要说!”刘乐看了眼眉目闪烁的王弦歌,冷声吩咐道。
夫妻反目
“夫人,倩儿那孩子如何了?”刘乐脸色温和,挥手摒退了跟着来的嬷嬷丫头们。
“我还当侯爷不知此事呢!”陶氏嘴里说着话,手却伸向了刘乐的手肘。
刘乐像是没有瞧见一般,自顾自的先一步迈进了内室。
陶氏身形一僵,一双杏眼便搭拉了下来,她放下落空的手,跟在刘乐身后入了座。
“夫人这一行辛苦了,不知王爷是如何打算?”刘乐问道。
“侯爷这是生气了?”陶氏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这样还不是为了咱们侯府,素儿眼下已经到了益阳,若是你我不管不问,难不成要任他自生自灭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世间总有个先来后到之说,夫人与王爷长情又不是今日才有的事。”刘乐淡然,看不出好恶来。
“侯爷还是生气了!”陶氏语带哽咽:“你我毫无根基,能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王爷的照拂使然——这些话妾不说夫君都是知道的。”
陶氏放低了声音,站起身子走到了刘乐的身后,爬伏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知道夫君是难受,妾被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妾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侯爷若是不体谅,妾就只有一死方能自证清白……”
“夫人不需拿这些话压我!”刘乐坐直了身子,声音冷了下来:“你与王爷的事,我就算再心酸也只能忍着,怎么可能会想着去与王爷争个长短。”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青儿来试我的底线!”
“我已经将我们的儿子素儿都送到了益阳,他还想怎么样?一定要让我断子绝孙吗?”
“青儿?”陶氏一愣:“你说你那个外室生的那个孩子?”
陶氏一直都知道刘乐的外室,也知道那外室生了一子一女,却从来没有当成事过,毕竟她自己都立身不正,怎么能要求刘乐从一而终。
只是也不知那外室子出了何事,竟让在自己面前一向和顺的刘乐都翻了脸?
“他怎么了?”陶氏收回了手,后退了几步。
“他怎么了你不知道?”刘乐转头看向她:“我从未打算让他分薄我刘家的家业,就连素儿去了益阳,我的打算也是培养了兄长与三弟的孩子补上。”
“我自认,我对你已经做到了足够的尊重。”
“是,夫君这话说得倒是没错,纵观咱们整个上京,如夫君这般连个妾室都没有的,实属少见。”陶氏冷了脸:“因此我对夫君也甚是感激,对她们视若不见,就连你半夜从我床上爬起去寻人,我也装做不知,难道我给夫君的体面还不够么?”
“既是你对她们视若不见,为何要设了圈套陷害于他?”刘乐冷声问道:“难道就是因为王爷归来,你便无所顾忌了?”
“什么圈套!”陶氏大怒:“刘乐,你在往我头上乱扣帽子之前,先将事情查清了再来问责,谁惯着你了,凭什么一进门就如此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倩儿在灵山寺吃了亏,你也不管不问,就算她不是你生的,那也是养在你膝下长大的!你可曾关心过她一句,问过她一句?”
“灵山寺离京里也就这么几十里路,你都忙到看她们母女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吗?”
“你知不知道,她险些就与那孩子一尸两命了!”
“你也说是险些!”刘乐怒瞪着陶氏:“你就为她险些没命,就要要了刘青的命吗?刘青他们母子与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有怨有气,尽管冲着我来,为何要算计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于心何忍?”
“你这说的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算计刘青了?他不过一个野生杂种,也值得我算计!”陶氏轻蔑的哼了一声:“我算计他,也得他配得上!我就问你,若是我真将他们看在眼里,他还能好生生的活到现在?还能天天寻着一大堆的猪朋友狗友,在上京里四处流窜?”
“你!”刘乐震怒,眼色血红。
陶氏并不吃他那一套,他怒,她比他更怒!
两人对峙了一会,还是刘乐先认了输:“你没有对他出手?”
“我为何要对他出手,如你所说,你都没打算让他回来,他在我这里与阿猫阿狗有何区别?我是闲得撑的去找他麻烦!”
“这么说,此事真的是凑巧了吗?”刘乐缓过神来,心下暗暗有丝后悔之意,眼下还不是与陶氏和萧昇翻脸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呢?
“刘乐,我实没有想到,我跟着你十几年的感情,你竟如此看我!还因为那个外室子吼我,凭什么,你凭什么如此待我!”陶氏见刘乐脸上有了丝悔意,自然知道如何拿捏他,她将手中的帕子重重的砸到了刘乐的背上:“我为了咱们这个家呕心泣血,忍辱负重,你,你,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