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老太太听说是为了自己,便点了头,道:“你也是好心,便如此吧,等那日过了,便不要再管了。”
林氏立即回道:“一切都依母亲!”
苏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办得极为盛大,一方面跟宫里的苏嫔娘娘有关,听说几个月,皇帝去苏嫔那里是最多的。另一方面,不管江宴舟如何纨绔,苏家和荣阳侯府到底是结了正经亲戚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江南宋家之前便来了信,说是宋远会带着贺礼进京。
宋氏不关心苏老太太的寿宴,倒盼着见见娘家人,她远嫁京城,也就在苏唱晚七岁的时候,以给祖母拜寿的名义,带着她回过一次江南。
“算起来远儿也有十七了,我出嫁的时候,他还在你大舅母的肚子里,若不是前两年他随着你大舅进过一次京,我定是走到大街上都认不出他来。”宋氏乐呵呵地说。
宋氏在兰雪居说了一上午,对宋远的期待也是异常强烈的。
苏唱晚倒是能够理解,这时代女子的唯一的后盾就是娘家。
宋远长相俊逸,为人又聪明,性格还挺和善且不迂腐,宋氏看到娘家有这样的后辈,那欣喜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的。
好在宋远赶在苏老太太寿辰前几日就到了,宋氏激动得都落泪了,但得知宋宋家给苏老太太的寿礼是一尊玉佛,便不乐意了。
“远儿啊,你爹娘是怎么想的,宋家的银子不是大水淌来的,送这么贵重做什么。”宋氏说得是真心话,送得再贵重,她那便宜婆婆也不会因此更待见自己。
这方面的苦头宋氏是尝够了,苏老太太之前可是一边拿着好处,一边说她不会过日子,真真是吃力不讨好。
“爹说老太太六十大寿是个喜日子,且不说老太太在不在意,便是宾客见了,也会道一声姑母的好。”宋远笑眯眯地说道。
这话苏唱晚一听便明白了,这玉佛是做给外人看的。
苏唱晚想着也是,对于不待见你的人,送个外面光便成了,至于真正得用的东西,还是留给她亲近的人去琢磨吧。
虽然这一尊玉佛送给苏老太太,确实让人有些心疼。
“你这是一尊真的玉佛?要我说,就该用个包金的。”宋氏撇了撇嘴。
苏唱晚听着都乐了,包金的,也亏得她想得出来,苏老太太要是知道,估计会被当场气得中风不可。
宋家的礼不算轻,也是正经的亲爱,但到了正日子,安排席位的人却说宋远是小辈,只是塞到苏兆轶的那一桌,连个席位都没有。
苏兆轶这回是真的请假回来的,当朝极力宣扬孝道,给祖母祝寿这种事,不请假先生或许还不乐意。
只是看到宋远和自己坐一桌上,苏兆轶便不大好想了。
宋远虽然是晚辈,但他却是代表着宋家来的,怎么着也应该和林家以及二房的外家郑家坐在一起,哪怕陪个未座儿呢。
宋远见苏兆轶的脸色极为难看,在他耳边小声道:“轶弟莫急,想要别人看得起,就得有让别人看得起的本事,总有那么一日的。”
一席话说得苏兆轶只觉得喉头都哽住了,但同时,却又让他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斗志和豪情。
这时,一个冠带风流,样貌惊人的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同时,在主席陪座的苏兆轩立即起身迎了过来:“江二公子,您怎地过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