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时候,母亲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妹妹回国了,过两天大家一起吃个饭。
我说:“好,可不可以把我公公婆婆也叫上。”
母亲有点不情愿:“咱们自家人的聚会,叫他们干嘛?”
我把这五年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她,母亲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这个陈越林,我第一次看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没想到真是一个渣子!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我现在就撤资!我让他破产!”
我缓缓说:“不急。”
确实不急,把该拿的拿回来,再让他破产,这才是最好的惩罚方法。
两家人的聚会上,林父率先坐起身,他主动拿起酒杯:“李总,我先敬你一杯。”
母亲皮笑肉不笑,也没有站起来,只是拿起酒杯隔空与他碰了下。
林父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着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迅速坐下。
母亲把酒杯搁置到一旁,压根没喝一口,她转过头对我说:“你这丫头,这几年每次打电话找你出来,你都拒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我直言不讳:“公公他不想让我去找你。”
林父脸色煞白:“婉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种话。”
我冷淡地看他一眼:“狗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开始模仿他跟我说那些话时的语气:“婉婉!你现在已经是我林家的人了,以后不许回去找你的母亲,那样传出去别人会以为是我们林家欺负了你,所以你才回娘家的。”
母亲锋利的眼神落在林父身上:“我女儿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林父握住杯尾的指尖微微泛白,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孩子们不懂事,胡言乱语的,别伤了两家的和气。”
苏小然气愤地一拍桌子:“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姐姐!”
她刚从国外回来就从母亲口中得知了姐姐的遭遇,简直恨不得扒了这个老男人一层皮。
我在桌下拉住她一只手,小声说:“冷静点。”
苏小然只能愤愤地闭上嘴,扭过头生闷气。
林父眼看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试探着说:“李总,投资的事……”
母亲忽而笑道:“我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投资肯定会继续,不过投资款会分发六个月下来。”
一听要六个月,林父顿时着了急:“李总,这个时间太久了。”
母亲扬起头:“哦?林总的意思是只愿意做短期合作伙伴。”
林父垂下头沉思片刻:“此事还请李总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就回去和董事那边的人商量。”
母亲拿起酒杯给林父送行。
最难缠的人走了,包厢内还剩下了林子昂和林默。
母亲开始审问林子昂:“这五年,你对我女儿好不好?”
她在明知故问,想试探这林子昂是否和他爹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死不悔改。
林子昂愧疚难当:“我辜负了您的信任,也辜负了婉婉。”
母亲冷睨了他一眼,随后又站起身,分别拍了下我和妹妹的肩膀:“你们两个也好久没见面了,今天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