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地后退,想要离他越远越好,但是最终还是不忍去听外面的动静,她蹲下来捂着自己的耳朵,呜咽道:“你让他们别打了,我听话……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靖王终于抬手。
几乎是瞬间,外面的动静都停了下来。
周围所有人都被打发出去,他走到阿澜面前,蹲下身,抬手给她擦去眼泪,“既然说了要听话,那阿澜就不要跟皇叔闹了,知道吗?除了放你离开,你要什么,皇叔都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她绑回来,她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靖王为她拭泪的动作顿了一下,沉默须臾,说:“阿澜想要当皇叔的王妃吗?”
那样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却被他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阿澜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待看清男人眼中压抑着的、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的侵略,她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而后一片空白。
她眼泪簌簌地落,喃喃道:“皇叔,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谁说不可以?”
“谁都这样说!外面谁都这样说!”阿澜崩溃地摇头,“你以前不告诉我,但是我都知道了,这根本就是不对的!这是……”
“乱伦”两个字,她痛苦地抱住脑袋,到底没法说出口。
“别哭。”他伸手,可是这次还没碰到她,阿澜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猛然打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气氛瞬间变得僵硬。
靖王看着她,眼神晦暗难测。
阿澜心慌意乱,浸着泪的眼睛里是清晰可见的惊恐。
她哭着说:“皇叔,你放我回去吧,你放了我好不好……”
靖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阿澜认出来那是他曾送给她的发簪。
靖王将发簪给她戴上,阿澜想要躲避,后脑却被他托住,避无可避。
他语气低缓:“还记得吗?这是你十五岁的时候,我送给你的及笄礼物,那次在西北,你拿出来说让我给你保管,说等你回来,再拿回去。”
阿澜下意识说:“我不要了……”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可怕。
靖王闭了闭眼,这是曾经她多么珍视的一份礼物啊,平时都舍不得戴,离开冷宫都没忘了随身带走,可是现在,她竟然这样轻易地就说,她不要了。
她不要的哪里只是一支发簪?她不要的是他这个人,不要的是他们之间过去那么多年的牵绊和情感。
“阿澜,别惹皇叔生气。”
阿澜本来被吓得呼吸都小心翼翼,听见这话情绪却不知怎地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抬手将发簪拔下,然后用力地扔开,“我说我不要了!这东西我不要了!我要回去,你放我回去啊!”
她好一阵拳打脚踢,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靖王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一按她后颈,阿澜就瞬间昏睡过去。
靖王将人抱上床,然后将她手心的绷带拆开,给她清洗了伤口,又重新换药。
接着亲自拿了帕子,将她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一一擦去。
最后给她拉上被子。
他受过那么多的伤,再重也不会哼一声,但是现在只是被她踢了几脚,抓了几下,那点力道在他眼里和猫儿没有多大区别,可是那些细小的伤口仿佛被撒了毒药一样,钻心地疼。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暗了下来,他仍旧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没有动弹。
忽然外面传来极其轻微的鸟类飞翔的声音,靖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只熟悉的鸟。
阿肥看见窗户被推开,本来要飞过来,冷不防却看见了靖王的身影,吓得又飞回去,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警惕地和对方对视。
靖王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嘴里吐出两个字:“妖物。”
阿肥立即就炸了,非常凶狠地冲过来,结果靖王不过随意一抬手,接着寒芒一闪,它差点失去半边翅膀!
当怂则怂,阿肥惊叫了一声,半道又慌乱地往外飞去。
靖王并不打算放过它,这只鸟现在再留着会给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还未出手,他目光一动,微微侧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等阿肥彻底逃离,那个本来没有人的方位,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等他走到月光下,身影变得清晰,竟然是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