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作势要去喝汤,阿澜大惊,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快了一步:“我喝!!”
洛长天立即将汤碗凑到她嘴边,眼中含笑,“喝吧。”
阿澜气得不行,但又不敢去赌他会不会真的用嘴喂,只能接过汤碗,都不用勺子,直接一口闷了。
洛长天拇指轻轻拭去她嘴角的一点汤汁,说:“这才乖。”
“谁稀罕你夸!”阿澜打开他的手。
洛长天自顾自道:“这东西要先喝个半个月,希望接下来你也这么乖才好,不要闹脾气,除非你希望我亲自来喂你。”
阿澜气得红了脸,却又无可奈何。
当晚洛长天又回宫里去了,接连两天没出现,直到阿澜腿已经完全好了,行走无碍,他才回到太子府,对她说:“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阿澜问都不问是什么地方,直截了当就道:“不去!”
她有胆子拒绝,芭蕉等人却没胆子违逆洛长天的意思,纷纷进来给她换衣服。
出太子府的时候,傅清窈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走到了那里,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过来,“师兄,你这是去?”
洛长天道:“我带太子妃出去有事,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在外面乱转,回你院子去吧。”
傅清窈被人扶着,闻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不放弃地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或许清窈能帮得上忙呢?”
“不必,你回去。”洛长天说完不再多说,对不远处磨磨蹭蹭不想走的阿澜道:“过来。”
阿澜说:“傅姑娘很想去呢,正好我不是很想去,太子殿下还是带傅姑娘去吧,有什么事我也没傅姑娘有能耐,帮不了太子殿下。”
她说着就真的要走,可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洛长天一把拎住了,威胁地看着她:“这么不听话?” 阿澜被拎上了马车,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傅清窈将手中帕子攥得发皱,忽然就觉得有些开心,没那么抗拒了。
可是她对洛长天还是放不下心,上去之后就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对他十分警惕,他只轻轻一动,她就差点跳起来。
“你在我面前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是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洛长天目光深沉如渊。
阿澜扭过头去,不看他,心里却明白他说对了,她就是感受到他对她莫名的纵容,才敢胆子这么大。
两人一路都没再说话,阿澜感觉到洛长天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莫名的让人不安,她扭身趴到小窗边,拉开帘子往外看。
渐渐地她被外面的热闹给吸引了心神,路边的一些小玩意儿常常看得她目不转睛,只是还没看仔细,马车已经驶过了。
马车停下,她才回过神来,下了马车,发现外面有很多人,都围在一座府衙前,看起来都是寻常百姓。
跟着洛长天从大门走进去,有人上来行礼:“殿下、太子妃。”
银色面具蓝色衣袍,赫然就是那天在监牢救过她的温遇!
在温遇之后,又有一拨人过来见礼,人刚跪下去,洛长天看都没看,就朝里面走过去了。
阿澜没立即跟上去,她觉得怎么着都该跟温遇说声谢谢,只是刚来得及说出个“你”字,洛长天就停下了脚步,沉声叫她:“过来!”
阿澜只能小声地对温遇说了句:“那天多谢了。”
然后就朝洛长天走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人抬着东西过去,阿澜一眼就看清那些都是刑具,顿时提起心来。
洛长天道:“刑部。”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阿澜有些不安。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
……
“世子?”刑部尚书的声音将温遇惊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阿澜看了许久,好在脸上的面具遮掩了情绪,没让人发现不对来。
“世子,殿下此举,到底何意?”刑部尚书满心疑惑,今天他们要审一个案件,这在刑部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不平常的是这个案件实在太简单,本来该由所属的县衙来管,就算县衙不能管还有顺天府,怎么着也不该弄到他们刑部来啊!
而且更不寻常的是这么一个案件,涉案人也都只是普通百姓而已,为什么殿下要亲自来旁听?并且还让安国公世子温遇提前过来打理,放了一些百姓进来。
刑部尚书疑惑之余,也有些不安,心道难道是自己无意间犯了什么错被殿下给发现了,借此来敲打或者发难他?
“尚书大人放宽心,”温遇道,“今天这案件,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殿下不会插手,那些旁听的百姓想说什么,你也不必拦着。”
……
阿澜跟着洛长天进去,很快就搞明白,洛长天今天是带她来旁听一个案子。
但是她并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所以一直没放松神经。
审案的官员就位后,犯人很快被带了上来,让阿澜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有十一人之多!
听了两句,她更是掩饰不住震惊的情绪,这些人竟然是死者的父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