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忧愁之余,她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在此之前她虽然刻意不去想,但是每次想起来,她心里都异常纠结,因为想着那东西有很大可能是洛长天的,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去偷还是去抢?要是被发现了洛长天会不会弄死她?
现在好了,虽然任务还在,但是目标转移到了国师身上,就算被发现,洛长天应该也不会生她的气……吧?
虽然一开始她打的主意是找到东西就离开,回去找皇叔,但是现在这发展和预想的不一样,找到东西她拿回去给皇叔,但是还是会回来的。
毕竟他现在可是她夫君。
在心里安慰过自己,阿澜悄悄将那封看过的信给烧了。
她好久好久没有见皇叔了,皇叔给的玉佩又被洛长天拿走了,她现在很想念很想念他,其实有些不舍得烧掉他亲笔写的信,但是还好她理智还在,这信不毁掉,被洛长天发现就麻烦了。
看着那张信纸变成灰烬,阿澜心头又有些闷闷不乐,信纸上的空白还那么多,皇叔为什么就不多写两句呢?上面寥寥两行字,竟然都是交代她任务的事,都没关心她一句。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靖王,正提笔在画纸上勾勒她的模样。
一笔一划,极尽耐心,极尽温柔,可是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漠没有表情的。
等落下最后一笔,画纸上的少女明眸皓齿,浅笑嫣然,仿佛在透过纸张看向他,眼底全是依恋。
看着看着,他仿佛受到蛊惑一样,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触碰她的模样,而后摸到了还未干涸的墨迹。
他陡然清醒过来,狠狠地闭了闭眼,慢慢站直了身体,将画纸卷起来,放到了一边。
那里已经有很多收起来的画了,每一张上面都画着她不同的情态。
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收起来的话,靖王不带一丝留念地转身出了屋子,那双幽暗的眼眸又恢复了往日深不可测的模样。
“王爷,”下人来报,“花小姐又来了。”
靖王脚步一顿,还没说什么,就先看见了院门外悄悄探着脑袋往里面看的少女。
对上他目光,她吓了一跳,赶紧缩回去了。
靖王神色不动,道:“让她回去吧。”
话音刚落,那刚藏起来的少女就忍不住跳了出来,“王爷……”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显然是有些害怕靖王的,但是那眼底的爱恋濡慕却也遮掩不住。
花月妆是异姓王镇北王之女,从前和靖王并没有交集,前些日子见了靖王一次,却从此将这个男人放在了心上。
人人都说靖王不好接近,花月妆也是这样想的,鼓起万分的勇气,才敢偷偷来瞧他一眼。
可是前段时间,她偷看的时候被靖王发现了,以为要遭,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怪罪她,有一刻的神色甚至可以称作温柔——虽然那温柔只有一瞬间,但是之后他对她也异常的宽容,这给了花月妆勇气和希望,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往靖王这里跑,甚至跟着他来了西北,觉得他对她是与众不同的,或许有一天,她能打动他,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
可是让她有些挫败的是,那次的温柔仿佛是她看错了一样,那之后靖王就再也没有那样看过她。
花月妆性格怯弱,也就只有在对靖王这件事上,出奇的有勇气,让不知道多少人感到震惊。
靖王看着她那有些倔强不愿意离开的模样,有一瞬间不由得晃了神。
真像啊……他的阿澜,也是这样的倔强,总不愿意服输。
闭了闭眼,他道:“回去。”
而后没有一丝迟疑,只留给花月妆一个决绝的背影。
花月妆站在原地,眼尾泛红,神色怔怔,许久没有动。
……
国师的身体每况愈下,在快要到祭天大典的时候,已经整日昏昏沉沉的了。
祭天大典国师也不能不出席,于是在还算清醒的时候,他将这职位交给了弟子萦尧。
在祭天大典前五天,萦尧成为越国新一任国师。
……
阿澜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去找洛长天打探一下,国师手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洛长天一直没回来,她也没耐心一直在乾坤殿里等,得知他在御书房,就找了过去。
福公公守在门口,早知道不能拦她,于是行了个礼就侧身让路。
阿澜正要进去,就听见里面响起萦尧的声音:“……这是臣卜算出来的结果,这次祭天大典,太子妃绝不能参与,否则恐怕会有天罚!”
洛长天寒声道:“什么话都该想清楚再说,你说太子妃得不到祖宗承认,是在暗示我名不正言不顺,不该坐在这个位置?”
萦尧忙道:“臣不敢!只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