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要打起来,爱君双手兜入外套口袋,扭头走出去。
当天夜里,李之辉从船头的来电知道了整件事。
他没说什么,挂断电话,从茶几拿起一包烟,走到阳台,烦躁得一支接一支抽。
在他以为两人已经进入一段全新关系时,她给他的无疑是当头一棒。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追得辛苦,步步为营,用心良苦。而她对这段关系始终抱着可有可无,若即若离的态度。
两个人爱的重量注定不一样时,他不介意自己是爱得多的一方,只要她有哪怕一点心。
但她有过心吗?他不确定了。
大年三十,李之辉的店铺关门,放新年假。一大早,他带黄老太回医院检查。一顿忙碌后已经到中午。
bb机收到沈静芸留言,[刚下飞机,需要我去医院看婆婆吗?]
之辉没理她。
过一会,又收到她的第二条留言,[中午我带点吃的给你和婆婆]
之辉干脆把bb机调至无声。
黄老太年纪大了,经不起受伤,摔一跤,精神不比从前。
之辉陪着她聊天,开车兜兜广州市,停在路边看一年一度热热闹闹的花市,又给她买来一些小吃,聊起从前的广州。
等她有了困意,他把她送回家,已是下午四点。保姆琴姐铺好洗干净的床单,伺候黄老太睡去。
琴姐走出房间,之辉小声说:"睡着了吗?",边说边低头从腰间拉出bb机。
琴姐点点头,正想问之辉晚上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只见他脸色尤为难看,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大过年的,最怕听到不吉利的事。
她从来没见过辉仔这般六神无主的样子,仿佛精神气一下子被人隔空抽走,抬起空洞的眼神,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辉仔,别吓琴姐啊。怎么了?"琴姐的心跟着他悬在半空。
之辉忽然想了什么,越过餐桌,快速拿起搁置在厨房木柜上的电话筒,拨数字圆盘的手一片冰凉,心烦意乱,不小心拨错了数字,挂断听筒又重新再拨,拨了三次才拨通船头办公室电话。
"你带爱君上火车了?"
船头莫名其妙,说:"没有啊。"
"她是怎么买到火车票?"
"不可能吧。除非买黄牛票。爱君不是肯出黄牛票的人吧",船头抓到了重点,问:"怎么?她和陆思成走了?"
之辉盯着bb机屏幕,沉默着反复看那行字,[外出几天。到了地方告诉你]
船头没有听到下文,着急问:"说话呀。她说她和陆思成回家了?陆思成那个混蛋,他敢乱来,我弄死他。之辉,你别急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