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酌筷子停了一下,抛出几个金贵的字:
“有刺,难挑。”
段酌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吃鱼这种食物,吃一次就被鱼刺卡一次嗓子,被卡住他外公就往他嗓子眼里灌醋。
用网络上流行的话说,他对吃鱼这件事有“童年阴影”。
如果不是昨天穆语曼说季眠喜欢,非要他买一条回来,段酌绝不可能允许它出现在饭桌上。
“哦。”季眠点点头,说:“那可能是您舌头太笨啦。”
段酌:“……”
他冷笑:“哦。”
余光往对面一瞥,他瞧见季眠面前的骨碟:
骨碟里没有别的,就是白细、完整的鱼刺,高高垒成了小堆。像个小型的骨头山。剔得贼干净。
段酌嘴角一抽,服气了,抬头看了眼季眠两瓣嘴唇,此刻正轻抿着,全然瞧不出里面关了个能把鱼整个儿拆解了的舌头。
这小子的舌头到底怎么长的?
……
年就这样过完了。
孙齐从老家回来,穿了件新棉袄,一到木雕店门口就往里面扫了两眼,转头兴奋地问段酌:“大哥,卤蛋回去了?”
“这儿呢。”未等段酌应声,季眠自己就从收银柜后面直起身来。
原来是刚才在下面蹲着整理半成品。
孙齐撇撇嘴。这臭小子过年还不走啊。
“大哥,我去看看穆姐。这次从老家提了两箱特产。”
段酌在躺椅上悠哉游哉晃着,闻言看了他一眼。
孙齐朝他挤挤眼睛:“放心大哥,有一箱是给你的。”
“……滚。”
季眠在柜子后面弯起眼睛,笑了下。
乐完,他在默默思忖起之后的任务。
按虚岁算,他过完年也17了。
穆语曼今年虚岁是23,段酌只比她小一岁。
为原主和穆语曼的年龄差,“季眠”是在成年以后才对穆语曼表明心意的。
季眠在心里盘算着日子。系统给的任务是十八成年的时候表白,这里的人似乎都习惯于用虚岁。
也就是再过一年,他就要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节点了。
【我的任务还挺轻松的。】他说。
一年只有一个任务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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