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哥。”
又待了几分钟,段酌往季眠的茶几上放了些橙子,拎着袋子里剩下的出了门。
……
敲开穆语曼家的门,段酌一进屋子,鼻尖就敏锐地动了动,皱眉道:“好像有血腥味?”
穆语曼心提起来,余光悄悄地瞥向衣柜。“是、是吗?”
昨天半夜捡到一个浑身冒血的男人,既不让她报警,也不要送医,如果不是穆语曼自己就是医生,可能真要出麻烦了。
穆语帮他包扎时对方还嚷嚷着有人要谋害他,千万嘱咐她不要报警,说是会“打草惊蛇”。
穆语曼严重怀疑自己捡了个神经病。
她不想瞒着段酌,可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性。
要是知道她屋里有这么个危险人物,势必会打电话报警。
这么想着,她从段酌手里接过袋子,“可能是猪肉忘记放到冰箱里了。”
“哦。”段酌虽然没起疑心,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在看到一扇窗户时,目光陡然凝滞住。
在窗户前方宽敞的窗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木雕,密密麻麻,窗台几乎已经放不下了。
“啊,这些都是季眠送的。”穆语曼见他在看,便解释道。“本来之前是放在卧室里面的,不过卧室的窗台面积太小,前段时间放不下,我就把它们都搬到这里了。”
“……”
段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一排木雕。那一整排,是穆语曼按照季眠送给她时的顺序排布的。
最左侧的木雕还都是圆滚滚的一颗颗土豆,看不出具体的形状,越往右边,木雕愈发精致用心,也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最右侧的几个,基本上已经挑不出错来了。
这一排木雕,就像是见证了某个爱慕者这几年来的深情和成长。
此刻展现在人眼前,竟会带来一种令人震撼的感动。
段酌看着它们,想到了被他放到柜子里的某只硌手的木头小猫,就那么一只破猫,还是他当初死乞白赖地讨来的。准确来说,应该叫“抢来的”。
一对比穆语曼的,他忽然生出一股想把那只木猫扔出去的冲动。
见自家弟弟站着出神,穆语曼手在段酌眼前晃了两下,问:“想什么呢?”
“回去就扔。”他说。
穆语曼:……?
哈?
……
段酌到底没把那只猫咪木雕丢出去。
回去以后,他把那木雕从柜子里释放出来,安置在了书桌上,原本是打算也放在窗台上的,结果偌大的台面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跟穆语曼窗台上的庞大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最后还是摆在了书桌上显眼的位置。
猫咪乖乖坐在他的书桌上,两只小小的前爪向上抬着,像是要捉住眼前的蝴蝶或是飞虫。
段酌盯着看了会儿,戳了戳它的猫爪子。
*
季眠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段酌有点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