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吩咐银凤,“你扶继母进去歇息,药要按时给继母服用。”
许福的无赖行径激怒了楚楚,她决定要让许福尽身出户。
“里正老爷,请你在分家文书加上一句,许家五百亩良田不分了,收回一起变卖,凑足银子去赎回爹爹,许福许禄名下的房子也要写明了,只能居住,不得变卖。”
许福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恶毒女人,竟然想将我许家大少爷扫地出门,你等着,我要去告你,告你霸占许家家产,虐待继母弟弟。”
楚楚气极冷笑,“忠伯,你放开他,让他去告,忠伯你带上许家这些年的账簿陪他去,看到时候看谁没脸,谁挨打。”
许福不过是疾言厉色,吓唬吓唬人,他以为楚楚再狠,总归是个女人,吓唬吓唬,也就把财产把还自己了,没想到反被她将住,下不来台了。
他不动了,楚楚到催上了,“走呀,快点,我还没见过打官司,正好去见识见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告发,县官老爷如何断法。”
许福一屁股趴在椅子里,紧紧抱着靠椅背不放手,生怕别人拉他去告状,一副无赖嘴脸,“我不想告了,不行啊。”
楚楚盯着他问,“真的不告啦?”
“不告啦,一家人,告什么?让人笑话许家没规矩。”
许福起身想进内堂,却被大山拦住了。
许福今天受了大山太多气,心想你个狗奴才,你也欺负我,怒眼圆睁,抽冷子劈手给了大山一个耳光,“狗奴才,竟然敢阻拦大爷。”
楚楚见许福行凶,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因是楚楚吩咐大山拦截许福,不想累他挨打,楚楚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大山,等会儿你去跟忠伯领一两银子作为赔赏。”
回头吩咐小山,“你赔大少爷进去收拾换洗衣衫,然后送他去东府街。忠伯吩咐下去,自今日起,大少爷分家单过了,不得我的允许,不得私自放他进门。”
楚楚可不想再跟这个毒瘤有什么牵连,否侧,自己今后定会祸事连连。
许福一份银子没拿到,如何肯走,拼命挣扎,不肯进屋收拾东西。
最后发觉没有一人同情自己,看来自己不走是不行了,便大声叫喊着银凤,说要带银凤一起走。
否则,他坚决不走。
楚楚只好看眼奶娘,“奶娘,请您去告诉银凤,叫她收拾衣物跟大少爷走。”
不想一会儿,银凤却哭着出来了。
噗通一声跪地上哭泣,“大姐姐,我不愿意跟他去,我情愿跟着婆婆大姐姐居住,我今后会帮着大姐姐料理家务,我在娘家做惯了的,只要大姐姐不赶我走。”
楚楚为难了,继母,许禄都留得,唯有银凤自己没有立场留她。
楚楚吩咐奶娘包了二十俩纹银,悄悄递给银凤。
“可是你与大少爷是夫妻,我没有留你的道理。
这里有纹银二十两,你节约着用,支撑一年的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你若遇什么困难,告诉大姐姐,我尽量帮你。大姐姐欢迎你随时回来看看。
只是这银子,你可要收好了,千万别叫许福夺去了。你与许福到底是夫妻,能劝则劝劝,他若改好了,你也就有盼头了。”
银凤和泪而去了。
楚楚心里其实蛮不好受,她蛮喜欢银凤,可是无奈人家是夫妻,在喜欢也不能留下。
楚楚本来想留里正大人用餐,无奈里正大人自己有事,执意告辞。
“大小姐盛情,张某心领,许兄有女如此,是他的福分,希望许家今后一好百好。张某放下话在这儿,以后但凡是大小姐用的着张某,张某定当全力以赴。告辞了。”
隔天,里正张某却领一客人上门来了,此人就是东府街马老板。
因为许家如今没有当家男人,楚楚不得不出面接待客人。
反正楚楚是下堂女子,即便老死绣楼,在别人眼里也不是什么黄花女了。
商户人家女子本也没有那些官宦人家小姐娇贵,现在大街上包子铺,饺子铺,豆腐店,胭脂铺子的女掌柜也多起来了。
穷人家就更没什么讲究了,试想一下,没的吃喝,成天饿肚子,命也难保,还如何讲究?
加上如今许家大难临头,就更没法讲究了。
楚楚换了何欢,就连心理障碍也没有了。
楚楚以为他来追债,想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边让人上茶水,一边吩咐奶娘去秤银子。
虽然说是楚楚接待,毕竟封建社会,没得当面锣对面鼓的道理,楚楚坐在屏风后面拿主意,一切话则由忠伯来回传递。
外人看不见楚楚,楚楚却好似可以观察外人。
马老板是一中年汉子,身材适中,肤色微黑,看似敦敦实实的一个汉子,眼神却犀利的很。
却原来马老板不是来逼债的,是来雪中送炭的。
他不但可以延缓许家一千两银子的期限,还愿意让许家只将出卖的田地作为抵押,除之前一千银子,他愿意再借许家五千两银子,不过,它要求许家三年还清钱银,否则,许家用作抵押八百亩良田尽归于他。
这个条件已经很优惠了。
许家可以白用他三年银子,只要经营得好,许家只赚不赔。
楚楚有些怀疑,有些兴奋。
毕竟这世上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些。
“忠伯,你去问问马老板,不知他利钱要如何换算?除了三年的期限,还有无其他附带条件?这些枝节末叶,还是还是立下字据讲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