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的手背上的青筋滚了一轮,又生生忍下。
想打他。
想打他的脸。
最好留下一点印子。
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原本蒙了一层水雾莹润的星眸,此时睁得很圆,曈底满满皆是不可置信。
可陈时序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地想问这个问题。
良久,梁梦因缓缓吐出一口凉气,手指活动了下,又从空中慢慢收回。
扯了个再假不过的微笑,变调的声音:“差爆了。”
咽一口气,眼珠翻转,又说:“也不该这么讲,应该是根本没有感觉。”
“哦?”陈时序不动声色,“可是,我怎么记得你跟我说……”
他掀开薄唇,缓缓吐出一个让她面红耳赤的字。
气息微乱,梁梦因很好地稳住了脸色:“不过是骗骗你罢了。”下巴扬起,轻呵一声,“不然我为什么第二天一早就走人。”
微微俯身,距离扯近,骨节匀称的手指忽然覆在她发烫的耳垂上。
面容表情尚且可以控制,但生理反应却骗不得人。
“原来,你都记得呢。”寡淡的嗓音,微讽的语调。
他只是静静地垂眸看他,暗昧的夜色像是在他面色镀上了一层清冷的辉光,淡薄的一点,十足的矜傲。
梁梦因别开脸,拍下他已然游走至她面颊上的手指,很刻意地别开了话题。
“记不记得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时序,你说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耍你了?”
“又是什么甩你了?”
“你是不是这几年都在外面这样玷污我的名声?”
……
身后是她聒噪不停的声音,陈时序在进入房间之前,矜然转身,目光沉淡。
“难道不是吗?”
“睡了就走,不负责任的梁小姐?”
“我名义上最亲爱的妹妹。”
——
这是梁梦因在陈时序归来后第一次失眠,吃过了两片褪黑素,但却依然了无睡意。
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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