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咳了两声,夜凝紫立即将他扶住,趁机观察了苏容兰的神色。
见她眼神飘脱不定,似是起了疑心。
夜凝紫心里清楚,苏容兰耳根子软,即便是对身边最亲近之人,亦会怀有疑心。
之后几日,苏容兰坚持不断命太医前来查验这香灰,又频频回忆自己当年症状,不停召来身边老人,询问当年事宜。
三九自然听到了风声,便乘着夜深人静偷摸着来到了苏容兰寝殿,轻手轻脚地步向她的梳妆台,向着其中一个小柜子摸去。
伺侯苏容兰十余年,三九自然是将苏容兰的习惯了熟于胸,苏容兰那些见不得人的物什会放至何处,她自然是知道的。
可忽然一阵阴风,殿中竟亮了两盏油灯。三九吓得将手中的火折子不慎掉落。
渐渐地殿中油灯尽数亮起,三九心一寒,只见苏容兰此刻正坐在殿中,望着三九惊恐的神色,默默叹了叹。
此刻,苏容兰意识到,这些天曾纠结不定的事,如今终于有了定论。
“娘子,老奴是来……”她话音还未落,便见夜凝紫此刻正站在苏容兰身旁,便换了语气,破口大骂着:“娘子莫要受了这贱人蒙蔽,是……”
只见此刻苏容兰身边的掌事姑姑一巴掌向她扇来,倒扇得她一阵天旋地转。
“官家钦封的丹柔郡主,怎容你辱骂轻视?”掌事姑姑早就不满她狗仗人势,便出手重了些。
苏容兰摆了摆手,命她退下。
夜凝紫望着跪坐在地上的三九姑姑,不禁冷笑一声。前世她利用着苏容兰没什么主意,见她耳根子软,便不断在她跟前扇着耳旁风,害了不少人。
今生也算是让她栽在了自家主子的疑心上了,倒是罪有应得。
窗外蝉鸣声阵阵,夜凝紫望着这长夜漫漫,眼眸渐渐垂了下来。
雪恨
苏容兰可不容三九多辩解,便立即唤人来将她逐了出去,本想逐出韶华殿去,交与皇后娘娘定罪,却被夜凝紫劝了下来。
夜凝紫可不容许这么轻易便叫三九受罚事过,她要叫三九恕罪,要她余生倍受折磨。
只见她恭谨地步入苏容兰身边,道:“娘子恕罪,三九姑姑这般罪恶,可终究是服侍了您十几年,便是苦劳不少。”
三九眼神一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难不成她是想为我开脱?”
不过她这点儿希望很快便被夜凝紫下一句打断。
“不若将她留在浣衣院,留一份苦差罢。”
她话音未落,殿中众女侍皆面面相觑。谁都知道三九早年曾得罪过浣衣院的掌事姑姑,现下落在她手里,怕是不知要吃多少苦。
“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啊!”三九忙叩首相求,可苏容兰却未曾理睬过她一眼。
“既是凝紫为你求情,那便如此罢,日后若是你再次犯事,可不要怪本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