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灰尘的味道有些刺鼻。这么大,这么偏僻,不定哪天突然挂了都没没人知道!
吃了个面,胡乱洗了个澡,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了头,昏昏沉沉的不觉在沙发上睡着……
……
说不出地晕眩,脑袋似乎要裂开般疼痛;头中迷迷糊糊的仿佛沉睡了一千年,又好象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事物愈来愈模糊,爸爸妈妈渐渐离她远去,仍凭怎么努力也抓不住,想要喊出来,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耳边传来压抑的抽泣,缓缓睁开眼睛,身旁站着一位憔悴的大婶,见芊芊醒来忙握住她的手关切道:“你醒了?”
穿越了(二)
“我醒了。”芊芊声音有些嘶哑,喉咙要冒出火来。
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雕花的大床,可能是象牙的!左壁的墙边竖着传说中的美人屏风,香扇团坠的帐钩勾起一半水红的流苏帐檐,猛吸两口气,还有股子别提多好闻的清香——哟,这是哪家小姐的香闺?
等等!这是哪?好象不是别墅!
牙床?屏风?流苏???
低头瞧瞧身上盖的是锦裘翠被,一身软棉棉滑溜溜的白色睡衣。这…这…
心中莫名的兴奋,伴随一丝紧张——基于穿越故事听的太多,芊芊此刻肯定的下了一个结论:自己穿越了!
而且貌似穿的不错,看这房子里名贵精致的摆设似乎是位大地主的家。心中忍不住偷偷的怯笑。
旁边的憔悴大婶像看小狗一样看着芊芊,眼里出现一丝担忧:“嫱儿,你别傻了,过几日就要大婚,别再想那些旁的了。”
嫱儿?是叫我吗?怎么象个丫鬟的名字?
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朝代,心里暗暗盘算,千万不能让人瞧出来,这古人可没那么傻,装失意?怎样装呢?得先个她沟通,怎样跟她沟通呢?
用请问?请教?显然太俗,借问不错,就用“借问”。怎么自称呢?小女?奴婢?太贱,一听就知道是没文化的人,奴家?对对,奴家。
想好了措辞,芊芊暗暗清理了一下喉咙,用半死不活的声音问道:“借问麽麽,奴家这是在哪儿啊?”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这声音虽因喉咙干糙有些沙哑,却说不出的清脆动人,仿佛银铃般悦耳,就算用黄莺出谷来形容也嫌侮辱,要是生在现代,还有杨钰莹什么事儿啊?
正在芊芊暗暗陶醉的时候,旁边的憔悴大婶哭道:“嫱儿,太医说你撞了脑子,淤血不散,怕是很难恢复记忆了。”
芊芊忽然捂着被子,‘嘻嘻’窃笑起来,花枝乱颤般。这下好了,不用自己来装失意了!
“嫱儿,你怎么这么傻呀?”憔悴大婶只道芊芊心中难过哭的颤了起来,言语间更是不舍与同情。
穿越了(三)
憔悴大婶拿出一块绣了金丝线的手帕抹了抹鼻涕眼泪,接着说到:“过几日大婚,你就走了,也省得伤心,塞外苦寒,苦了你了…”
傻傻的听着,同情心泛滥的她拍着这位大婶的肩膀,偷偷的扯着人手里的帕子想瞧瞧,心里暗暗想道:亲娘勒,奢侈的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奢侈的,老娘买一包心相印纸巾还要想半天。也不知道这‘嫱儿’到底是干啥的?如果是丫鬟,怎么有个这么有钱的麽麽?再说了,丫头总不可能大婚吧?
不知道新郎是什么样子?有没有钱?嘿嘿…
边说边扯手帕,憔悴大婶倒也大方,惊喜的问芊芊:“你喜欢?麽麽送给你罢。”芊芊心里那个高兴啊,尖着两根手指挑过来,虽然到处是鼻涕,但洗洗还能卖个高价。
哎哟,只顾着高兴忘了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儿了。整理一下头绪——我是嫱儿,不知为什么撞了头,太医说淤血不散。再等等?太医?这是宫里???
gd!!!发达了,发达了!不知道大婚的对象是谁?会不会这“嫱儿”是什么公主格格?
“麽麽,不知皇上将嫱儿指给哪户人家?”
憔悴大婶正欲开口,门口‘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看不出身份,她着一身陵罗绸缎衣,手里端着一盆水,密合色的绸缎宫装紧贴着她丰韵娉婷的身段,看的人流鼻血,三寸金莲慢慢‘移’进来,莺声燕语般的声音说到:“麽麽,公主醒了?”
正在犯花痴的芊芊听到“公主”两字差点跳起来抱着这女子亲一口,这女子却似乎对芊芊的动作有些诧异,微微皱了皱眉,道:“公主不舒服,还请好些歇着。动了伤势,苦的可是我们奴婢。”
原来是个丫鬟!
一旁的憔悴大婶低着头不敢说话。感情这丫鬟比公主架子还大?莫不是这嫱儿平日低声下气的,连这些丫头都骑到头上?还是这丫鬟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没她漂亮,不服气?
穿越了(四)
也不知是体内‘嫱儿’终于生出不满意,还是芊芊的正义感又发作:“丫头,怎么说我也是个主子,你进来不敲门也就算了,怎的口气还比主子大?活腻味了么?”说完装作无意的瞟了那丫鬟一眼,眼神肯定特伶俐。
小丫鬟和憔悴大婶同时惊讶的看着芊芊,下巴差点跌下来。
“公主,奴婢…奴婢该死…”
“死倒也不必,就自己掌几个嘴巴罢!”
“……”
“怎么?要我回禀皇上么?莫要忘了,我是公主。”
这话果然奏效,小丫鬟‘啪啪’动起手来,一分力气也没留,不一会便涨红了脸,涔出血丝来。憔悴大婶有些不忍,哀求道:“嫱儿…不,公主…您饶了思安丫头吧…她也是关心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