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是因为她们干活认真。
蒋雨荷信了,还一步三回头的望着付家,问姐姐为什么不在这干活到年底。
蒋冬梅明显身子一僵,随后解释道说太冷了,早点买年货回家。
她没将钱都花了,留下一些偷偷的放起来,剩下的一部分则是被叔叔婶子拿走,还挨了一顿骂。
没几天就是除夕本该是高兴的日子,蒋雨荷却发现姐姐越发的沉默,甚至有时候会默默流泪。
“姐姐,你怎么了?”
蒋雨荷问了好几次,蒋冬梅都说没事,蒋雨荷想了想,便求叔叔婶子帮忙找个大夫,姐姐可能生病了不肯说。
婶子不信病了只觉得是装,是不想干活的借口。
所以将蒋冬梅带去自己房间,也不知道问了些什么。
再出来的时候,蒋冬梅捂着脸崩溃大哭,而婶子和叔叔说了什么,叔叔当即面带喜色的进城了。
当天下午,空手而归的叔叔面带戾气,将姐妹打了一顿,婶子站在旁边说风凉话,什么赔钱货,什么贱人等难以入耳的话。
说了那么多句,迟钝如蒋雨荷也全都明白了。
等叔叔婶子发够了气离开,蒋冬梅擦擦眼泪,过来要看蒋雨荷受没受伤,就像是以前那样。
可是蒋雨荷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蒋冬梅眼里闪过惊愕,苍白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她被所有人都排除在外,所有人都觉得她脏,包括她最爱的妹妹。
“我为什么要躲开,”雪梅惨笑道,“如果不是她,遭受这种劫难的就该是我,是我啊。”
后来,身心遭受煎熬的蒋冬梅自杀了。
蒋雨荷最后见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少女如一颗小小的花苞,甚至还没来得及盛开便腐烂在土壤里。
雪梅说道这里的时候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白净的掌心像是带着血色似的,让她承受不住。
“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当初没疏离她,好好的安慰她,兴许她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不,不是,都怪那个姓付的,他该死,他该死。”
雪梅肩膀颤动着,泪眼婆娑对着苏子烨道:
“你不是大官吗?为何不能替我姐姐讨一个公道?我知道了,因为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因为他从来做的都是好事。”
雪梅像是疯魔了一般:“后来即便我想尽办法接近他,让他接我出来,想着抹黑他的名声,但大家依旧在赞美他,觉得他是个好人,愿意接烟花女子入府。”
雪梅仰头笑了。
“好人?什么是好人?”
见她这样,单腾适时开口道:“此事时间太久,且付老爷已死,怕是难以找到证据。”
“证据?我有。”
说着,雪梅猛的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上头还未痊愈的伤痕。
像是用指甲刮伤的,也有鞭痕,甚至咬痕,瞧着咬合大小,应当是男人咬的。
“你们以为他是善人?其实他是彻头彻尾的烂人!”
“所以,我决定杀了他,给他下毒,让他给我姐姐陪葬!”
琳琅上前将她的袖子合上,而后默不作声的看向苏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