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薛冷玉的声音,薛母忙从屋里出来。
“娘。”薛冷玉忙撇了年轻人,上前拉了薛母的手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娘没事。”薛母强笑了笑:“冷玉,你怎么回来了?”
“爹呢?”薛冷玉急道:“他受伤了?”
薛母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事。不过跟人起了口角,一时气不过,动了手。”
“伤了哪里吗?”薛冷玉道,一边探头往里屋看。
“还好,只是头上破了皮,腿扭了一下。”薛母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了,你爹刚睡着。”
薛冷玉一下子放了心,有不禁皱了眉:“为什么事跟人起口角。”薛父那么老实的人,也会跟人争执吗?
薛母的神情闪烁了一下,明显的不惯说谎,掩饰的道:“没什么,就是一些琐事。”
“我不信。”薛冷玉道:“爹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跟人起争执?娘,你别瞒我,到底为什么?”
薛母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对了,冷玉,这位公子是?”
殊离站在薛家的房中,却和这寒酸的环境完全的不搭。尽管他只是王府的一个下人,也不注重装扮,可是身上穿着自是不差,一身略显冷淡的气质,将这凌有些乱的地方衬的更加凄惶。
薛冷玉回头看了眼犹如出尘不染的殊离,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悲哀的感觉。一个是王爷面前的红人,一个是贫寒的草根。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薛冷玉也勉强的笑了一下:“我现在王爷的枫园做事,殊大人是枫园的总管。知道我们家出了事,体恤下人,所以特地和我一起来看看。”
薛母一下子慌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身子一弯便要下跪:“原来是王府的大人,民妇给大人请安。”
薛母是从未见过世面,未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生性软弱,听说是王府的人。还是个总管,便觉得是个大官了。
殊离可不愿受薛母的跪拜,他并不习惯这样。脱口而出:“不必了。”
殊离还未开口,薛冷玉早已一把拉住了薛母:“娘,你不必这样。殊大人待人随和,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薛冷玉自己自是不习惯见人就跪的,有时顺应时代是没有办法,也就忍了。此时对她来说看似父母的薛母,她就更不愿意看她向人下跪了。何况还是殊离,心里怎么也觉得不痛快。
殊离无言的眉稍一挑,薛冷玉在府里低眉顺眼的样子,对自己的父母,倒是维护的紧。
薛母直起了身,仍然惶恐道:“殊大人,您要是不嫌弃的话,里面请坐,我给您倒水。”
薛冷玉握了薛母的手,叹道:“娘,我们家的水,殊大人可能喝不惯。”
家里茶杯都不一定有一个完整的,别叫殊离笑话了。也免得他为难,看殊离平日虽不会刻意注重穿着,衣衫却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然。想来是个爱干净的人。
“谁说我喝不惯。”殊离忽然开了口,径自走向桌边,自己动手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喝。
薛冷玉愣了一下,说他随和,他还就真随和了。
殊离一坐下来,身上冷漠的气息顿时掩去了不少。薛母也不似刚才紧张,倒了杯水走向屋外。
院子里,刚才差点撞到薛冷玉的年轻人正在整理,扶起倾倒在地的架子,拾起落了一地的杂物。
薛冷玉忙对殊离道:“你自己坐,我出去一下。”
也不待殊离答应,薛冷玉就紧跟着薛母一起出了屋,没走几步,那年轻人听到脚步,一抬头,见薛母端了水送出来,笑了一下:“薛大妈,不用招呼我,我自己来就好。”
薛冷玉的心顿时收紧了。
这男人,虽然穿着粗布的衣服,挽着袖子,一看就是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身材就不说了,可能长年从事体力劳动,也能锻炼出健美的体魄,可那张脸,却是棱角分明,翘鼻薄唇,竟是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缺陷。
刚才屋里看的不真切,可刚才阳光下那微微一笑,薛冷玉心中顿时有了倾国倾城这四个字。相比一下,虽然他穿着简朴寒碜,可李沐和殊离,竟然不能在这男子之上。
薛冷玉一时的呆了,薛母忙推了推她:“冷玉。”
薛冷玉回过神来,连忙也笑了一笑。
男子接了薛母手中的水,仰起头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干净。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咧开嘴笑道:“谢谢薛大妈。”
薛冷玉从来没有想过,这样英俊无双的一张脸上,居然能那么和谐的浮现出憨厚老实的笑容。竟然还带着一丝羞涩。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
薛大妈笑着道:“冷玉,这是隔壁的小展。今天多亏了他帮忙。”
隔壁的小展?薛冷玉心里一愣,那不就是那个卖菜的展大叔的儿子?天啊,有没有天理啊,他家的儿子,竟然能帅到这个程度?这么帅的小伙子卖菜,暴殄天物啊!
小伙又对薛冷玉笑了一下:“我叫展风颂。风景的风,称颂的颂。”
恶霸
“我叫薛冷玉。呃……冷清的冷,翠玉的玉。”薛冷玉被电了一下,不由的有了一丝窘迫,条件反射的想伸出手来和他握一握,又马上想起这个礼节不适合这个朝代,尴尬的伸在半空。
展风颂不解:“这是……”
“这是一种礼节,就是表示很高兴认识你。”薛冷玉勉强笑了笑,脸有些红了。在帅哥面前丢人,感觉不太好。
展风颂倒是老实,看出薛冷玉的尴尬,他将手将衣襟上擦了擦,伸出手和她轻轻一握,飞速的收回手放在自己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