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条高领毛衣配卡其色的长外套,加上俊俏的脸,倒也人模人样的,然后我把焦点放在那束玫瑰花上边,这是什么意思……
萧朗也不晓得是不是耍帅,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是有点儿晃神,并没有高度警觉地看着门口,却似乎和我有心电感应,几乎在我确定这个雷人的小伙子是他的时候,他精准地发现了我的存在,并连同那一束花一并朝我靠近。
0h,no!我心里大吼,感觉到羡慕的、好奇的、爱心型的、纯粹无聊的,还有不解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朝我们看过来……我就快被射死在这种交集的视线中了。赶紧走,接过花就赶紧走!丢人哪!
萧朗倒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他有啥本事,了不起就腿比我长点儿呗,走到校园东面的小林子里边,瞅着人少了,我还没开口,他突然蹦出一句:“瞧把你兴奋的……”
我二话没说把玫瑰往他手里一甩,“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要。”宿舍也没地方插。
他估计是瞧我憋红了脸挺乐,脸部表情却是柔情万千的,这家伙自从上次归来,时不时就弄这么个表情来蛊惑我,只听见他开了口:“亲爱的,你就忍心拒绝?这算咱俩正式定情信物。”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送玫瑰花定情寓意凋零的感情是吧,你真够创意。”
萧朗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外大衣的袋子里掏出个小盒子。一眼瞥过去,白痴都知道那个是用来装戒指的。
我突然有点儿紧张起来,“不过咱也没这打算。滚一边去,本小姐要是瞅你不顺眼了,也好光明正大地甩了你!”
“真伤我心……”他大概是习惯我说话的方式,也没放心上,但将盒子握在手里的时候,萧朗明显是有点儿紧张了,这家伙有的时候脸皮比纸还薄,有时又比《辞海》还厚,你还真看不透他。
我便瞪着他,萧朗也是被我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整个一别扭的样子,才清清喉咙咳了咳,道:“我只是以为,送戒指一定要配玫瑰才有诚意……”然后就自己打开来轻轻定在我面前,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我才微微有点儿蒙住了,好一会儿没反应,他便突然伸手拿起其中小的那枚,然后一边去抓我的手,一边说了句:“我不管……”
我突然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嚷了句:“戒指能随便戴的吗?”那是允诺。
然而萧朗有些急了。“你二十一世纪一知识分子,思想怎么这么守旧啊?我了不起也就在你身上做个记号,怎么扭扭捏捏的,太不像话了!”
我哼了一声,说:“我不乐意,这跟黄狗撒尿有什么区别,我又不是柱子!”
“这也不是贵东西,我也没跟你求婚……”说到“婚”字我们两个都顿了顿,他又开口,“就觉得你手指漂亮,找个东西装饰下。”
“不要。”借口无效!戒指啊戒指,我还是承受不起。
“一句话!你戴不戴?”萧朗居然直接吼上了,“你戴不戴?你说,你不戴待会儿你后悔我也不给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赶紧收起来。”
萧朗轻嚎了一下,改为哀兵政策,又给我装委屈,“要不我先戴,然后你就勉为其难?现在年轻人手上都戴着这个。”
“干吗非要我戴?你送个项链什么的我也就戴着招摇下,不送我也不会说你小气。反正,”我突然有点儿心虚,“我也没给你准备礼物……”其实脑子里根本就没这个概念,
我当真没动过要送萧朗礼物的心思。汗,我都忘了,恋爱中的人大多兴这套。
“你说的?”萧朗突然看着我,然后将手中的盒子放进口袋,仅留着那只戒指,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摸出条没包装的银链,一边絮絮叨叨的,“就知道你不肯,还好我留了一手……”于是轻轻地将手中的戒指穿起来,才温柔地看着我,两手分别轻捻着银链的两
端,慢慢朝我靠近。
我看了他一眼,感觉到他的双手慢慢绕到我颈后,他的外衣时不时摩擦着我的脸,但动作却很轻柔,接着他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了我一下,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弄丢了我跟你没完啊!”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吊在胸前的坠子,其实它也就是枚戒指,但却是沉甸甸的,除了一些些感动,一丝丝沉溺其中,还有一点点无法说清楚的迷惘,准确地说,那兴许是一种不确定感——我当真在考虑我和他的未来。
距离产生矛盾……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贺冠宇除了偶尔几个问好的电话,不再有其他的举动,我自然不会答应和萧朗同住,但周末会去他那里打扫一下,或者是过去给他当模特。让他把我的脸画到画纸上。
萧朗那间倒不是什么公司,也就是间小工作室,准确地说,是一间小有名气的工作室,关键是那工作室的名字叫“暮枫”。自从他参加全国广告设计大赛夺冠一举成名后,他便迅速组办了这问工作室,平日里接点儿小广告之类的,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无论如何,那个“枫”字,多少让我体会到了一点点甜蜜,让我确定,在没有我的那段日子里,萧朗的确惦记着我,无论开始如何、过程怎样,至少我们现在走到t--it~。
我开始学习去依赖他,开始担心刮风了他有没有添衣服,晚上睡觉会不会又踢被子,萧朗在我心中的比例开始越来越重,一如坠挂于我胸前的戒指,沉甸甸的。
戒指的款式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圆,越简单越圆满,这是我一直所相信的。
萧朗有时会因为工作需要请假回w市处理一些广告文案之类的,但还是一天一个电话,聊点儿有的没的。接着很快就是期末考试月,各科基本停了课,生活又开始重复三点一线——图书馆,宿舍,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