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只当是真的,自己又一心钻研经营府中事务,繁忙劳累,没多少这方面的心思,时间久了就当他是有什么隐疾,苦苦帮他隐瞒。
谁知后来才知,他哪里是有什么隐疾,不过是心中有人,不想碰自己罢了。
贺霖菀立刻温婉笑道。
“侧塌早就给夫君备好了,夫君休息便是。”
陆仲宣不由得一愣,侧眸一看,才发现果然如此,不知什么时候侧塌已经铺展整齐。
可是从前她不是从不先给他备侧塌,每每都用尽方法想与他同床共枕,直到自己不耐烦才吩咐人收拾侧塌,如今,怎么这般主动。
“你今日怎么不问我,便自行备下侧塌?”
他忍不住问。
贺霖菀笑了,看着他犹如看什么笑话。
“夫君说笑了,夫君不是向来如此,难道妾身问了,夫君就会与妾身同床共枕不成?”
陆仲宣一时噎住。
屋内只燃了一根烛火,朦胧间他看见贺霖菀墨发如瀑,面如皎月,大方明艳中带了几分温婉动人。
当真是从前的京都第一美女。
他一时有些口干舌燥,他喉结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甩袖去了侧塌睡下。
第二日,一早起来陆仲宣就已经不在了。
秋禾进来伺候,嘴里仍为贺霖菀抱不平。
“小姐,昨夜多好的机会,您怎么还让早早备下侧榻,这不是自己把老爷往外推吗?老爷一大早就去了柳氏那边,那柳氏可真是个狐媚子!”
贺霖菀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从前我不备侧榻,五年了,他与我睡过吗?”
秋禾顿时僵住,却还是有些不解,不过看着贺霖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也只好把心中疑惑压了下去。
难道夫人这是早有打算?
贺霖菀心里暗暗盘算。
呵,不但今日要备侧塌,日后日日都要备下侧塌。
从前,他是她的求而不得,可今后不同了,就算他求,她也嫌他脏。
吩咐秋禾不必太在意那柳氏,只盯着柳氏那边别闹出太大动静便罢,吃过早饭,和前世一样,陆老妇人果然叫了贺霖菀过去。
大概是外室刚进门,她心中有愧。
陆老夫人叫了贺霖菀到身边坐下,态度十分温和,隐隐还有些讨好。
“明儿就是给贵人治病的日子,药都准备好了吗?”
贺霖菀点头,“母亲放心,药已经配好了。”
陆老妇人满意点头,拉过贺霖菀的手,温言嘱咐,“你好好给贵人治病,咱们阖府的兴旺发达可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贺霖菀低头应是,眼中却闪过一抹冷漠的讥诮。
那是自然。
她出自中医世家,习得一手好医术。
前世,这偌大的府邸也是她一个人撑起,兴旺发达都靠自己一人呕心沥血。
这一世,她定要让她们好好尝尝“兴旺发达”的滋味。
陆老夫人满意点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儿媳虽然素来恭顺,近日事情也做的得体,她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便又多说了几句。
“家里两个孩子,你可要多用心,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你虽然是正头大娘子,那两个孩子得叫你母亲,但柳氏毕竟是孩子亲生的娘,你自然要比她多付出些才能笼住两个孩子的心。”
贺霖菀听着,只觉得心中好笑。
她这个婆婆,向来心机深。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她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死死拿捏。
可是如今,呵,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