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瞬时怔住,而江奕泽也哗的一下放下报纸,“什么?”
“把你地闺女娇娇接回去!”江程远不耐重复。双目严厉地看着安然。“你老婆既然在家里闲成这个样子。又想减轻你地压力做个贤内助。好吧。那就从相夫教子开始。”
“爸……”
“爸什么爸?”江程远严厉地一拧眉。“江奕泽。你平时胡闹也就罢了。还是你觉得你地闺女就要一辈子寄养在她爷爷奶奶家里。而你这个做父亲地。一点责任也不用担?”
“我……”
“你当初说不想让新媳妇看见。过些日子再说。好。现在新媳妇也知道了。你们是夫妻。也没必要瞒下去。不管是谁生地。孩子父亲总是你。我和你妈替你养了这么一年。也该放轻松些。既然如此。”江程远又看了一眼瞠目结舌地安然。“让你媳妇领回去。闲成这样与其胡想八想。还不如与孩子加深感情!”
这大概就是中国那句老话: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安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想去上个班,竟会经历这般艰苦卓绝的战斗。而且,最后,还以一种异常的姿态,输的很惨。
她家里虽然穷,但却是幸福和满。其实也不是歧视那些离异单身家庭,只是在父母传统思想的教育下渐渐觉得那些单亲家庭不可理解,既然性格不合,那为什么要结合在一起?既然有了孩子,那为什么不能坚持把日子过下去?
在她看来,有了孩子,家长即使万难也要将家庭将就下去。
可是却没想到,自己还没个完整家庭,却要先替别人承担责任。一想到这些,安然便感到极度委屈。
江奕泽也不敢说些什么,这事儿明明就是他的不对。隐瞒在先,以安然的小孩子性格,没在父母面前当场给她难堪就算是阿弥陀佛了,所以他微腆着脸,很低姿态的为她打开车门,“安然,进吧。”
安然一声不吭的坐进去,双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江奕泽一看到她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架势,既不闹也不吵,反而更慌了神,“安然,看你刚才没胃口,要不咱们去外面再吃点你喜欢的东西吧?”
不说话,只是摇头。
“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出去找同学玩一会儿?”
仍是摇头。
江奕泽毫无办法,以前他总说她发小孩子脾气,一旦生起事儿来毫无理喻,可是没料到,她阴沉下来也让人如此熬煎。看到安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江奕泽低叹一声,猛地发动车子驶出江宅所在大院。
一路上,江奕泽打开车内cd,放的是贝多芬的《月光》,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候的音乐。当初因徐心柯临时有事无法到场,安然被她叫来顶工商局的艺术场子,一袭蓝色长裙,乍一看很普通,就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但只要看了第二眼,便会觉得这个女孩儿身上有一种他从未接触到的气质,简单,透彻,那一双似浸在水里的琉璃眼睛,轻轻一眨,似乎就能泛起他心里的一片涟漪。
他江奕泽喜欢的女人,向来是要追到手的,于是,以后便开始了穷追不舍。
可是安然够个性,面对他如此“重金”的追求方式都有些无动于衷,甚至还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厌恶。他江奕泽不是能为了“爱情”两个字就能舍身不顾的人,既然她看不上他,心里那一阵子的憋屈也就使他不高兴了几天,他成长在这样的商宦家庭,最懂得,就是适时放手。
适时放手,有时候可以换到最大的利润,这是商人之道。很多时候,也是为人之道。他的那些朋友们得知他看上了酒会弹琴的小姑娘,先是毫不在意的打趣,毕竟是得知他以前为人,以为他坚持不了几天。可是他硬生生的就破了自己的底线,从未这么强力度的追过这个女人。
似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她是能做自己妻子的那个人。
简单,安稳,给人一种想要温存的安定。
但他的追求是一场他从未料到的艰难战役,以至于朋友们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打趣,“江大少,算了吧。你有情她没意,你何必去找那个难堪?再说了,再好的鸟儿也是单调,你何必为了一只鸟儿就放弃了整个森林?”
话说的有些调笑不堪,他却听了进去。所以,正当他打算收手,彻底与这段感情诀别的时候,安然竟然主动找上门来,随即,一切都水到渠成。
听着优美的音乐,想到美好的从前,江奕泽的心愈发柔软一些,微微侧头看她,不由有些心疼。他想,这事儿总是自己的不对,有了婚史还有个孩子,这事儿总不是平常女子能忍的下去的。安然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能在父母之前咽下这口气已经不错,所以,他以后得更加好的对她。
想到这里,江奕泽微微侧头,“还出去玩儿么?”
这次倒不只是点头了,一个“不”字简单利落,安然突然吸气,看向前方的眼睛却不改,“回家吧。”
正文自由,当先做后妈(4)
以安然的敏感,怎么会觉察不到江奕泽的“低声下气”,回到家,江奕泽也自觉理亏,在床上加倍温柔,似乎是想融化她僵硬的触感,他的摩挲,他的抚触都像是一波轻水,极轻的在她漫过。其实想起以后的生活,这个孩子便是无法逃避的问题,与其两人闹得你死我活不快的要死,倒还不如装个大度。反正当初和他结婚的初衷便是生活,安然想到这里,弓起身子,努力调动自己的所有情绪来迎合他的情绪。
大概是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迎合,感觉到她的配合,情欲烈火一触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