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柯只觉得自己气的快要燃烧起来了,她一路上都在想,依照江奕泽的所作所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他想要进行的一场游戏。却没想到等来等去,竟是实情。她的安然多少次处在他的孩子,前妻,与公婆的关系纠葛中浮沉难定,可是他这个始作俑者呢?却一副最想当然的态度对另一个女人说“认真”二字,毫无愧意,毫无歉疚。
“安家守业?”江奕泽听到徐心柯怒气冲冲的表达,却并不反唇相讥,反而是逸出淡淡微笑,“徐心柯,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对安然?”
“想要知道答案么?”他掏出手机,突然看着她轻笑道,“如果想要答案,我就给你一个最实际的说法。”
看着他按着手机软键,徐心柯有一分钟的纳闷,以为他收集了安然的什么犯罪证据,比如,电视与小说中常出现的不轨照片,暧昧合影什么的东西,给她来个事证物证两明。可是却见他将听筒放至耳边,语气轻巧柔和,眸中却渗着漠然冰冷,“安然么?”
“老公,有什么事儿?”徐心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次发现江奕泽竟然打开了免提,因此安然的声音近在眼前。霎那间,徐心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唯恐那边的安然察觉到她的存在。
“我晚上有个小应酬,你陪我参加一下吧,”江奕泽的声音缓缓推进,“用不了太长时间,很短一会儿,参加完之后,咱们回家正好休息。”
“对不起,老公,”安然的声音微带娇溺,“我今天晚上要加班呢,就不过去了。”
“加班?”
“是啊,要处理四个遗留案子。”
“那我带别的女人去参加了?”
“可你得把持住自己。”安然在那边似笑非笑,“不过,我对我老公的人品,还是放心的。”
“那好,我挂了。”
“嗯,拜拜”
“拜拜。”
通完电话,江奕泽看着早已怔愣的徐心柯,轻笑出声,“听到了?”
“听到了……”徐心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呐呐出声,“不过,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最近很长时间,我们的婚姻一直是这个样子,”江奕泽抿了一口咖啡,似是无奈的扯起唇角,“我出去应酬,她以不想成为我的附属为由向来回拒。自从工作,也不知道自己忙的什么,九点半之前从未回过家,她一个音乐编辑师,倒是比我这个总经理还日理万机……还有,看到了么?关于我携别的女伴出去应酬的事情,她已经大度到置之不理。所以,很容易的便能看见,我在她心里是个什么位置,这样的位置,还有没有存续下去的必要。”
“江奕泽,你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徐心柯深吸一口气,“你们男人,向来有歪理变成正理的本事。你不要忘了,是谁说安然的嫉妒不可理喻,是谁说安然的吃味是对婚姻的亵渎与不信任,是谁说安然孩子气,太情绪化的处理问题,让你觉得疲累不堪。而现在,她按照你的要求一切都放开了,你反而指责她心里没有你。”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为自己辩解那我也没话可说,”江奕泽微一摊手,一副大而化之的样子,“只不过徐心柯,你听到她刚才的话了么?你觉得那些话,是个负责任的妻子所言?”
现在,徐心柯说不下去了。
其实,从一个客观的角度而言,她也听到了安然话语里那淡淡的无所谓的味道,仿佛这个老公,与她毫无关系,是这世界上两个最可有可无的个体。
“可是,你……”
“你觉得我很无耻对么?”江奕泽深吸口气,“或许,你们都将我这样的人叫做用情不专,见异思迁。可是我对一个心里不再有我的人,实在是没那么大兴趣。我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其实再失败一次也无可厚非。反正我江奕泽已经有了‘抛妻弃女’之名,所以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将这样的名声进行到底。”
他的话说的很轻很轻,但是眼眸中却透出对婚姻的无奈与伤感态度,徐心柯心里一凉,原本准备声讨他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低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咖啡杯。
“你或许应该问我怎么对你才动了心,徐心柯,其实我要的不难。”江奕泽微微勾唇,“你还记得那一天么?你留在我们在你家住宿,你当时不让我走,说我酒醉驾车风险太大,还在我们都要休息的时候,那么勤劳的收拾房间。当时我心里一动,似乎有个声音说,就是这个女人。”
“我想要一个家居的女人,在我下班累的时候为我能暖上一杯茶;在我没有动力走下去的时候轻声抚慰我明天并不可怕;在我遇到阻力的时候告诉我最能最好,一定能开拓出好的前程。徐心柯,你说我要的难么?”
“江奕泽,你是你要的。你从来没有问过安然,她想要什么。”
“是,可是夫妻生活不就是两人迁就着来么?徐心柯,我迁就她很多次很多次了,我希望我能改变她,或者说是让她改变我,我们总能很好很长久的走下去,可是我现在的实验结果是什么?她对我的娇娇理都不理,回来就一个猛子趴在卧室床上,甚至连话都懒得和我说一句,她还曾经告诉我,愿意接纳我的过去和我的家庭,可是结果么?是她接纳了他们?还是她把他们无奈了?”
徐心柯再一次无话可说,她从不知道,安然与江奕泽之间,竟然已经生硬到这个地步。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
“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