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夫妻连连点头,“不会乱说的,我们对谁也不说。”二人激动地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佃租可比别人家低了一成,一亩地的粮食怎么也能多卖出几百钱来!三十亩地也不是个小数目。李家夫妇心中高兴,郑婉觉得找了一个好佃户,也高兴,便是李家父子耕不完这些地,也完全可以转佃出去,他还能从中赚点钱,郑婉想的明白,不过她只打算少操点心,她当即便跟李家签了契。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郑婉便让李叔带着她去看看自家的那一片地在哪里。因为有地契在,而地的两边也立了界石,倒也好找,看着自家的一大片土地,原本没什么感觉的郑婉忽然热切起来,这可是自己凭本事赚来的!有了这片地,自己就有了生活的根本,便是做生意赔了本,也不用害怕没饭吃……
郑秀看李叔下到地里去看了,便悄悄的对郑婉说道:“姐,你说小五哥怎么这么久没回来?他会不会生气了?”
郑婉“扑哧”就笑了“不会……他若是真的为这点小事儿就生气了,那咱们就跟他退亲!”
“啊……那天晚上……他还说他娘张罗着这几天让媒人来纳吉、纳征,还说要过两个月就成亲……”
郑婉闻言笑了笑,若是头些日子,她听见这话就会反对郑秀这么早成亲,可是这几天她稍微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在大宋朝,十五岁的女孩就做了娘的比比皆是,而十七岁的她,已经是老姑娘了!那周庭槐也十七岁了,所以人家商量着要尽早成亲也情有可原,郑婉也不好说什么。她只笑道:“二妹,你若是成亲,这三十亩地给你十亩做嫁妆。”
“啊?真的吗姐姐?十亩地的嫁妆?这也太多了。”
郑婉听了呵呵笑“那当然!姐姐还跟你撒谎不成?便是那七十贯钱,也给你二十贯,你自己想买什么自己准备去,剩下的是我和二弟的,我还要做生意用……”
“姐……”郑秀泪眼汪汪的,姐姐居然给她这么多,便是中户人家嫁女儿,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嫁妆的。
郑婉看见妹妹激动地哭得稀里哗啦,不由得气道:“真没出息,赶紧把眼泪擦干,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姐姐欺负了你呢!”
一句话说得郑秀破涕为笑,她赶紧一边拿出手帕擦干了眼泪,一边说道:“姐,我不要二十贯,给我五贯置办嫁妆就行,其余的十五贯就给姐姐做生意,以后赚了钱算我的两成股份就行……嘻嘻,我对姐姐有信心,你做生意肯定也能赚大钱的。”
郑婉笑道:“两成少了些,算你三成吧!不过那个小五哥,当然得归我指挥。”
“行行!”郑秀当即答应了,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郑婉看着妹妹不由得一个劲儿的笑,这丫头脸皮越来越厚了,跟周庭槐还没成亲呢,就敢替人家做主了。
姊妹俩跟着李叔回到李家,周庭槐的毛驴车正停在李家门口,车上已经有了一头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肥猪,正一个劲儿的乱叫,周庭槐站在院子里同李妈说话,看见郑婉和郑秀回来了,他便张罗着要走,回城还有好长一段路,晚了城门就关了,进不了城就麻烦了。
可是李妈已经宰了一只鸡,正要炖了给郑家姊妹打牙祭,此刻一听二人要走,知道郑家还有一个小哥儿在家,没人照料不行,便也不强留她们,只把那收拾好了的白条鸡用绳子栓了,提着放到了驴车上,接着又拿出一匹李妈亲手织成的家织布来,说什么也要给姊妹二人带着,她知道李家现在不差钱了,穿得起绫罗绸缎,但是这家织布用来做亵衣亵裤穿着最舒服。
郑婉听李妈这么说,便也不再推辞,幸好姊妹二人来的时候把李家夫妇当成了长辈,没空着手来,买了不少东西不说,里面还夹带了一贯钱,要不然还真不好意思要这些东西,不过郑婉还存了一个心思,她看着李家那一窝狗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张嘴问道:“李叔,你家那狗崽,能不能送给我一只?我想养大了留着看家护院。”
李叔一愣,随即笑道:“行啊,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家的狗这次产了四个崽,大姐儿拿回去两只吧,免得养不活……”
郑婉连连点头,小狗崽还太小,刚能睁开眼睛,的确不好养,虽然她有把握养活,但是考虑到以后还要开铺子,两个狗崽并不多,郑婉便同意了,小狗崽毛绒绒的甚是可爱,毛的颜色居然有些发红,郑婉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问,只当它是普通的中华田园犬。
郑秀欢喜的抱着两个小狗崽坐在了周庭槐的身边,旁边放着一匹布和白条鸡,车板上是一头大肥猪直哼哼,郑婉没地方坐,只得坐在车后稍。
周庭槐看见郑秀对他依然巧笑嫣然,跟原先没有什么两样,便把先前的担心都抛到了脑后,他琢磨着回家赶紧让娘找媒婆,也好跟郑家商量着纳吉、纳征的事儿,可不能再耽搁了……
驴车徐徐前行,没走多久就碰上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为首的那个男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黑色镶金边的斗篷,头发由一个金环束起在头顶,垂落的黑发散落肩头,在春风中轻舞飞扬,身后的人都穿着黑色的家丁服。
那男人的这幅打扮,在大宋朝还真没见到过,他一见到郑婉一行人,便勒住了马缰绳策马而立,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眼,便灼灼地看向郑婉,那眼神有些肆无忌惮,郑婉心中暗恼,这人是谁呀?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猜猜路遇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