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红分完首饰,恶狠狠地说道。蕊江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眼泪涌得更凶。平日,她也算宽容待下了,这些人怎么可以如此凶恶。将军府出事,她也不想啊,怎么会怪她呢。到底是谁,要陷害将军府?
“格格,您说,我这背上痒了,要怎么办呀?”
新红居高临下,讥笑着说道。蕊江无法,细声说道:“痒了就挠一挠。”
“嗯?”新红眼睛一瞪,蕊江满脸是泪,只能屈辱地为新红挠背。
“重了!轻了,再过去一些,上来点,你怎么那么笨,连挠背都不会?”
新红不耐地发号指令,蕊江心惊胆战地挠背,满肚子委屈。她贵为格格,何曾做过此等低下的事情?偏偏,还不敢拒绝。
“新红,格格做得已经不错了。能享受到格格为你挠背,你家也算烧了高香。格格,您做得真不错。格格,我腿疼,你帮忙捶一捶呗。”
“格格,格格,我腰酸,你帮忙捏一捏吧。”
“格格,我喜欢你身上那件衣裳。”
……
蕊江格格从来没有想到,人居然可以凶恶到这种程度。那么满满一屋子人,为什么都要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开始,那些人还只是支使她,可是到了后来,当有第一个人表示不满,扇了她一巴掌之后,后来的人越来越无所顾忌,巴掌、掐、捏……一个个对着她实施酷刑。
老天啊,睁开眼睛看一看吧。这里的人,怎么会如此恶毒?她是她们的主子啊,她们不但不帮她,还要将她推进严寒的深潭之中。
一个个伺候过去,手酸了,腿跪肿了,几乎要没有知觉。脸上肿得很高,连开口都不方便。蕊江格格的眼睛哭得快要没了泪,似乎要昏厥过去。
独自一人呆在怨声载道的牢房里,承受着下人所有的怨气、怒气。若不是想到还有柳玉在等着她,蕊江格格恨不得自己立马死过去。柳玉,柳玉,快要救我吧。
可是,柳玉没有过来。蕊江格格只能一个人还将军府这些年所享受到的伺候。饭是别想吃到的。那牢饭,原本就又硬又黄,里头还有石子沙砾,若是以前,蕊江觉得这饭扔去喂狗都不配。可是现在,她想吃都没得吃,只能忍着饿。水……也许是那些人不想很快折磨死她,还是给了一些。
肚子真的很饿,抽搐着咕噜噜叫个不停。只要看到任何一粒米饭,恨不得马上扑过去,飞速吞进肚子里。然而,牢房里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还有丝毫善心。蕊江委屈地心都疼成了碎片,却没有一个人来给她一句安慰的话。
实在承受不住了,只能默念着柳玉的名字,给自己慰藉。柳玉肯定会逃出去,柳玉肯定会来救她的。她们两个那么相爱,老天怎么舍得将他们分开?
熬了黑暗的一天一夜,终于,外头的牢狱过来,重重地拍了拍牢房的门,喊道:“里头有没有蕊江格格?”
蕊江格格?他们叫格格,肯定是摄政王发现他搞错了,将军府肯定可以归还原状。蕊江眼前一亮,欣喜涌上心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耗尽全身的力气,扑到牢房门前,嘶哑着喊道:“我就是蕊江格格啊!”
喊完这一句话,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蕊江格格醒来时,入眼的便是萧柳玉担忧的脸庞。柳玉真是英俊,让她百看不厌啊。蕊江格格弱弱地一笑,怯怯而又甜蜜地细细说道:“柳玉,你来救我了。”
格格瘦了好多,继续可以感觉到衣服里的骨头。这些日子,肯定受苦了。牢狱之灾,哪里是一个弱女子可以承受的。
萧柳玉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就是要获救了。牢房里的捕头忽然将他提了出来,又看到蕊江也被送了出来。难道,将军大人还留了一条后路?也是,将军大人权高位重,不可能没有内应,没有人帮忙。
心中的疼惜像潮水一样蜂拥而来,萧柳玉忍不住紧紧地搂住蕊江格格,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面,才能为她承担苦痛,才能好好保护她。蕊江格格被萧柳玉抱着,温暖的怀抱给她了莫大的慰藉。她忘情地回应着萧柳玉,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体上,汲取从自己心爱的人身上传来的力量。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深深地陶醉着,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似乎,他们现在不是在高堂之上,不是面临着未知的苦难。而是在满是鲜花和阳光的花园里,尽情地相爱着。
“下头可是萧柳玉与佟佳氏蕊江?”
萧柳玉和蕊江一震,这才分离开头。苍白的脸上,涌起了丝丝红晕。两人相互一视,越发觉得羞怯。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一齐跪下,道:“回大人的话,正是萧柳玉与佟佳氏蕊江。”
“抬起头来。”
得到吩咐,萧柳玉和蕊江抬起头来,望着高堂上坐着的人,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畏惧感。
“听说,你们非常相爱,为此,还请了丫头代替蕊江格格,好逃避了吏部富察大人的亲事。”
“回大人,是的。我和柳玉相互倾慕,深深地相爱,决不能再嫁给任何人。”蕊江定然说道,表明自己的决心。
“放肆,在摄政王面前,也敢自称我?”摄政王身后一个年老、微胖、凶恶的嬷嬷训斥道。
蕊江心里一震,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见到摄政王。当今皇上便是摄政王的儿子,皇上年幼,所有的政事完全交与摄政王打理。见着摄政王,就如见着皇帝一样。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机会见到皇帝一眼,没想到现在落魄了,却可以见到不亚于皇帝的摄政王。蕊江又是自豪又是畏惧,暗想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