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撒谎!”朱芸起身,走到她身后,“我远远看见了,两个人都快贴上了,打打闹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
舒檀把鞋放好,转身对上母亲陌生的视线,有点累,却笑了一下:“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朱芸一愣。
舒檀绕过她,开门进房间。
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朱芸追着她说:“你对妈妈就是这个态度吗?还有,你门锁什么时候换的?”本来她也没这么大情绪,回到家想进舒檀房间,发现钥匙开不了门,这是要防谁?
舒檀停下脚步,回头注视母亲,眼神直白:“您想要什么,直说吧。”
被戳中痛点,朱芸顾不上再为旁枝末节生气,双手交叉,纤细的指尖痉挛着:“妈妈是想,既然你跟秦谒关系这么好,他家里条件又不错……”
“想我去巴结人家?”
“同学交往,怎么能叫巴结呢?”朱芸道,“妈妈喊他来家里吃饭,你为什么说人家没空?”
“吃饭的目的是什么?”舒檀意兴阑珊,“龚叔叔的公司经营不善,早就救不回来了,难道现在要靠卖女儿维持吗?”
“你在说什么话?什么叫卖女儿?”朱芸眼前一黑,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就知道女儿心底一直瞧不起她,“你不是这个家的吗?你不希望家里越来越好吗?我们吃的穿的,你上学,去南京,广东,北京比赛的机票,都是龚叔叔出的,现在家里遇到困难,想办法共济难关,不是很正常吗?”
龚城坐在书房里,指间夹着烟,门打开一条缝,母女俩的争执声听得一清二楚。
他眯了眯眼睛,听到继女的声音依然冷静:“那您想要用什么办法,共济难关呢?”
去求求秦谒啊,他不是你男朋友吗,让他给咱们家投资个千百万,资金链就能续上了啊。
朱芸不觉得向男朋友要钱有什么不对。
可对上女儿锋利的目光,她莫名感到一种羞耻,脸上发着烫,无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舒檀等了一会儿,见她妈究竟没到那一步,心底也意外地松了口气。
秦谒说得对,她还是对母亲有期望的。
她心情轻松了些,转身正要翻出卷子,却听到妈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能不能去跟秦谒说说?”朱芸觉得她已经想得很周到了,话说得够小心了,“公司的产品还是很不错的,就请他妈妈看看,也不是说非得投资还是怎么样……”
舒檀静静地看着母亲,朱芸的音量越发小下去。
等母亲说完,舒檀道:“知道了。”
折桂
朱芸松了口气,书房里龚城也吐出一口烟,两人都以为舒檀的“知道了”意思就是会去求秦谒。
本来嘛,既然能搭上这条人脉,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
龚家能更进一步,她在秦谒面前也有面子啊。
他们不知道,舒檀的意思其实是她知道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