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花招?”
裴瞻阴着脸看着手下的她,吐出来的声音比脸色更为阴沉。
随后他将剑插入剑鞘,将她往地下一扔:“自己站起来!”
可是他扔出去后,她竟然还是直直地跌向了地面,而且趴在地下一动不动了!
裴瞻皱眉。
地上是青石板,坚硬得很,如果诈死来这一出,那她倒也真舍得下血本。
他蹲下去,对着一动不动的她盯了片刻,越发觉得不对劲,便推了推她。可她依旧不动,身子软得跟一滩泥似的。
裴瞻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探出身子去看她偏到旁侧的脸。
这一看他不由怔住,只见她脸色比起先前店堂里时更加苍白,双眼紧闭,眉头也蹙着,以撑地之势按在地面上的双手枯瘦如柴,此刻还在不受控制地颤动!
“你怎么了?”裴瞻立刻摇了她的肩膀,又去探她的鼻息,好弱!
这可不像是作假了。
除了诡计多端的敌人,他同样也见过许许多多的病人,和战乱中生死垂危的伤者。
因为他撒手时完全不曾手下留情,此时她左额已经撞出了血迹,且气若游丝,四肢都在抽搐。如果这也是作假,那她也未免伪装得太厉害!
裴瞻只是想捉住她,并不想要她的命。
他只不过是追着她跑了条街而已,并不曾对她如何,她为何会虚弱成这样?
“姑娘!”
这时张成杨彤二人已飞奔前来,见状神色顿变。
他们张大眼睛看着地上连头发都跑乱了的昏迷中的傅真,又望着蹲在旁侧、手还搭在傅真头上方的裴瞻,匆忙施了一礼后道:“敢问大将军!您这是把我们姑娘给怎么了?!”
——他把她怎么了?
他能把她怎么了?
裴瞻从小到大从未与任何女子有不该有的沾染,这话在他听来十分刺耳。
他站起来,寒脸道:“她自己摔的。”
虽说是他是扔了她下地,但方才若不是他接了那一把,她跌的会更厉害!
慢着——
他们叫她“姑娘”,莫非她是京城里哪个大户家的小姐?
想到这里他才扭头去看地上人的装扮,锦衣绣服,穿戴都挺讲究的,脖子上还挂着长命锁,里头只怕还有护身符。果然是个不缺钱、且娇生惯养的主儿。
这么样出身的小姐,又怎么会去梁家外头偷窥呢?
他便负起双手,打量起了张成他们:“你们是谁?她又是谁?”
张成杨彤正在心里腹诽!
就算傅真是自己摔昏过去,如果不是他狂追不止,她又怎么会摔呢?
还不是因为他!
但人家来头实在太大,他们又不敢失礼,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回大将军的话,我们姑娘是玉玑坊傅大人府上的大小姐!小的们原是泰山馆李老掌门的弟子,如今给姑娘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