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本来窝在里面,闭着眼睛洗头发。
结果水位渐渐上涌,弥漫到她脖颈,她才慌起来。
她踉跄着试图站起来,微弱而颤抖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结果脚软得动不了,任由水慢慢上涨。
“江衍鹤,江衍鹤,救我。”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信任的人。
她害怕水,很畏惧。
虽然名字带水,但母亲溺毙在泳池,自己又在轮渡上遇难,差点溺死。
她只能眼见着水淹没过自己的鼻息,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
但江衍鹤在别处。
本来,圣地亚哥伯纳乌球场被他拼好。
江衍鹤闭着眼,靠在床角等她。
手机不合时宜振动起来。
他接到了一个,让他极度浮躁的越洋电话。
他应付着对面的问询,走了出去。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眉峰染上了几分戾气。
挂断后。
他让人把前厅摆放的翡翠珊瑚台,搬到地下室里去。
动静不小。
有年长的佣人提醒他。
“少爷,这个不能妄动的,风水上有避讳,我担心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满头银丝一丝不苟的汤叔,担忧地望着被抬走的巨型珊瑚石。
“无需担心。”
江衍鹤充满威压地沉声道,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
直到看不到这个摆件,他才稍微挂点笑意。
往楼上走去,还没推开门。
他就听见浴室没有洗澡哗啦的水响,只有水浸没在地板上,流泻出的沉重闷声。
“还在里面吗?”江衍鹤说。
浴室里没有动静。
“没认出你,在赌气?”他低声问。
无人回应,甚至声音撞到偌大的房间壁角,发出回音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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