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自己倒是先乐了起来。
我说:“林子昂,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自说自话的,至少眼睛地看着我对吧?”
他怔愣了一下,转头看我。
我“嘿嘿”地笑:“这还差不多。”低下头,酝酿了一下,重新又抬头看他,他的双眸又深又亮。
心里一动,口中那几个单词说得顺理成章:“ilikeyou”
“什么?”他疑惑。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我看着他傻笑。
想起很久以前曾看到过一部电影,讲的是黄飞鸿和十三姨的故事。在剧中,十三姨颇费苦心地教会黄飞鸿说那句“爱老虎油”,并且让他对自己说,之后乐得屁颠屁颠的。当时还觉得剧情过于夸张了些,没想到我现在倒是用上了。
当然,我不会教子昂说“ilikeyou”或者“iloveyou”之后再让他对着我念,毕竟这样太自欺欺人。
和绰公主的车马队姗姗来迟,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耽误了,但想到终于能够见到刘月君,心里高兴地不得了。
子昂让我先藏在树后,说去打点好了再叫我过去。
我说:“你要小心。”毕竟打扰了公主的车队,罪名也不小。
我从树后探出身去看着他,见他快步朝着和绰公主的车马队走了过去。之后又见他跟车队最前面骑在马上的人互相做了个揖,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这情形想必两人之前是有些交情的。
我见骑在马上的人朝我这边望了过来,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听见林子昂叫我。挥手示意我过去,我一看有戏,兴奋地撒腿就往车马队跑。跑到半路,却无缘无故地摔了一大跤,原本抓在手上的画轴也被甩出了老远。
后来我把摔跤的原因归结于我身上的这套行头实在太不合身。
这一摔,摔得我半天没起来。那些护送和绰公主的士兵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疼得龇牙咧嘴,一脸痛苦地看着林子昂。
他倒是二话不说,冲过来便将我扶了起来。
“摔到哪里了?”他细细地查看,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他是关心我的。
我泪汪汪:“一会儿再说,先去见了月君。”
从地上捡起画,小心地拍了去了尘,仔细看了看,好在没有什么破损的。
嘴里“嘶嘶”地吸着气,一瘸一拐地朝月君的马车走去,林子昂小心地扶着我。而我,也毫不客气地将他当成了拐杖,恶狠狠地倚着他。
有人已经通报了月君,我见她马车的帘幔一动,随即探出个熟悉的面孔。
“月君—月君—”我高兴地朝她招手。
她见了是我,先是吃惊,接着高兴,随即又是双眼一红,眼泪齐刷刷地从脸上滑落下来。
我说:“别别别,这是我们月君出嫁呢,要高高兴兴的,哭什么?”
“妹妹,你休要再取笑姐姐了。”她嘴一扁,终究还是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