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还在晃动的门帘,心里又陷入一片冰凉。等回过神追出门去,到底还是被守在门边的士兵给逼了回来。
我呆坐了一会儿,突地想起之前林子昂送给我的那把镶宝石短匕首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我醒来后,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也不知道被人拿到哪里去了。
这样想着,目光已在帐篷内搜罗起来,我觉得手中至少可以拿一样可以用来防身的器物,如那索文烈再这样折磨我,了不起跟他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我起身,翻箱倒柜在帐子内找了一通,令人失望的是居然没有找到一件可以用来防身的锐器。
有些失望地跌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脸,心里说不出的绝望凄楚。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里不解上帝为什么会让我落到索文烈这种人的手里,任由他这样肆意地折磨我……若非刚才伊达及时出现替我解围,恐怕我早就被他……
我甩了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伊达竟然说索文烈不会拿我怎么样,他怎么可能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叹了口气,这时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
难道伊达说的这句话是想传达给我什么信息。
我缓缓闭起眼睛,尝试让自己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将之前的事情都好好理清了一遍:自从我被抓到这里以后,索文烈曾先后两次折磨我,不但将我的衣服都撕烂,还又抱又亲。如果后面那次是因为伊达的出现让他没有机会得逞,那么前面那次并没有谁来打扰,而且我当时已经痛得昏了过去,索文烈完全有机会下手,但他并没有……
是了!并非他不会,而是他不能!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心里闪过一丝难耐的兴奋。
门帘动了动,有人进来了。
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成了拳状,身上那么多的冷汗一瞬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只觉得背脊冷飕飕的,连着里衣几乎都要湿答答地贴到了皮肤上。
令我意外地是这次进来的却不是索文达,而是两个东煞的士兵。他们进来后见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紧缩成一团,又惊又怯,模样象极了受伤的小猫。先是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互相望了一眼后,神情中又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玩味。
他们大概幸灾乐祸地在猜想他们的左狼王是用了何种手段,竟让一个女子惊惧成这样子吧。
“你起来,随我们去见大单于。”
我知道大单于是东煞人对最高统治者的称呼,也便是东煞人的王。我心里忐忑,不知道大单于突然召见我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居心。
还没来到这里之前,我曾看过一些历史小说。根据最常用的逻辑,两个国家打仗,女人和牲口便是战利品,哪个国家打赢了,便会让士兵把战败国的女人和牲口掳了去。
女人随他们享用,牲口被宰了吃或者再次圈养起来。这样算起来,我认为牲口似乎比女人更加有尊严一点。
这时我便觉得能做花木兰真的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即使她替父从军战死沙场,却也死得轰轰烈烈。
我胡思乱想着,随着两个士兵穿过密密麻麻的帐篷。
巴图曾经跟我说过,东煞人喜欢流浪,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他们过着狼群一样的生活,到处侵略,到处抢夺。
士兵带我来到一个巨型的帐篷跟前,示意我等一下。进去了一个,剩下一个人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进去的士兵出来招呼我进去。
我又很没出息地开始双脚发软,喉咙发紧,刚收进去的冷汗也再度沁了出来。勉强定了定神,这才抬脚踏入帐中。
东煞的大单于约莫五十多岁,两鬓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但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丝毫不输给正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他端坐在兽骨打造成的的长椅上,身下垫了一张巨大的虎皮,他的身边躺了一个身姿娇小的女子,她背对着我,脑袋枕在大单于的大腿上,双手轻搭着他的腰部,看上去甚为乖巧,我只觉得那个背影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大单于低着头,专心地摸着着女子的耳垂,脖颈……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薄的笑声,情不自禁时竟捧起那女子的脸,旁若无人般又亲又舔。
站在一边的侍者大抵已是司空见惯,对着香艳的画面依旧能够神态自若。
只是我见此情形,心里大感惶恐,耳后的两片皮肤立时如被火烧到一般发烫起来。心里暗暗担心这两人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些不得体的事情来。
大单于和女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他的撩拨之下,那女子甚至已经情不自禁低声叫了出来。
我在心里暗骂,身为东煞人的首领竟然如此荒淫,真是连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还有那个东煞女子,虽然她们没有像汉人女子一般从小就被灌输妇德伦理,但总不能在人前如此失礼。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儿,大单于终于忍不住,竟一把抱起女子娇小的身体红着眼跑入内帐去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老伯召我过来竟是看他的表演不成?
我低着头站在一边,虽然看不见画面,但内外帐毕竟只隔了一层薄布,里面那两人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里,心里已经窘迫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就能钻了进去,但同时又暗暗替自己的前途担心。
我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手,心里暗想:如果那大单于真想如此待我,我便还是死了吧。
大帐的门帘突然被人拉开,竟是索文烈目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听得里头颠鸾倒凤的声音,又见我面红耳赤的窘迫模样,唇边竟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