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却是越想越乱。
回到房中,坐在床边发了一阵呆,便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着睡着了。恍惚中觉得有人在扯我的被子,我还未完全醒转过来,眼睛肿胀着有些睁不开。想着可能是月君又来捣乱,便故意继续装睡不理会她。
来人捣鼓了一阵,见我装死,竟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我这才感觉到了不妥,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索文烈对着我温柔地笑。
“你,你,你……谁放了你?”
“我还以为你会打自己一耳光,然后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不动声色,一只手慢慢地往枕边挪去,伊达送给我的那把金哨刀被我藏了枕下……
索文烈看见我手里的哨刀,似乎吓了一跳。一改平时风轻云淡的嬉笑模样,侧身躲开我的攻击,严肃道:“这刀是伊达给你的。”
我冷哼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暗暗好奇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最好把刀子收起来。”他说,“免得割伤了你自己。”
“不用你操心。”
“这把哨刀上面淬满了鸠毒,如果不小心被它割伤,半个时辰之内就必然丧命。”顿了顿,他突然摇头苦笑道:“伊达,你还真的如此恨我么?”
我虽然不全然信他,但执着刀子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往下沉了沉。
“这就乖了。”他温柔地笑笑,突然飞快地出手捏住的我手腕,我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手一松,哨刀已经落到了索文烈的手中。
他又从我手里夺过刀鞘。
之后又将哨刀塞回到我手里,笑道:“呐,除非你真想要这个人的命,否则便不要轻易将刀子拔出来,明白了么?”
“你不拿走?”我有点惊讶。
他很郑重地点点头,“若是你碰上的是个傻蛋,说不定这刀子还能保护你。”他又跳回到了床上。
“下去!”我皱了皱眉。
“下去什么?我们都在一起过了好几个晚上了。”他欺身朝我逼了过来。
“林子昂就在旁边,只要我一叫……”
“那你叫他过来好了。”他笑得更欢,“我保证让他看到的画面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你……”
他很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家伙之前不是号称自己之前对我做的那些都是演戏给人看的么?
“很痛吧?痛就好了,否则怎么能让你记住我。”他拉过我的手轻轻一撸,有一丝凉凉的东西贴着我手腕的皮肤。定睛一看,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只黄金掐丝手镯,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材质镶嵌出了各式的花纹,非常精致漂亮。
出于女性对饰物喜爱的本能,我在心里对它夸赞了无数遍。
“我才不要,你赶紧拿走啦。”当然,当时嘴里是这样说的。
“见它如见我,知道了么?”他抚上我的脸颊,温柔地看了半晌,突然俯身在我唇上落下重重一吻,还未等到我抗议,他已放开我,并很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愣愣地盯着手镯,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是做梦吧,大概真的是做梦吧?我想。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月君提着裙距急匆匆地跑来了。
“索文烈跑了。”她说,神情显得很惊慌,“他的手手脚脚都被绑住的,怎么可能跑走呢?何况还是大白天的。”
我看着她苦笑,如果我跟她说,索文烈还大摇大摆地来找过我,并且还送了我一只金手镯……我不知道月君的脸上该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索王大概要跟大家小别一段时间咯
然后,俺恢复日更或隔日更咯~~~基本是隔日更,哦哈哈哈
既然索文烈已经走了,那么林子昂就已经没有了留在乌恒国的必要,何况他心里总挂念着东煞铁骑又会去骚扰群马镇的百姓的事情。
其实我总觉得索文烈这次是去找大单于报仇的,我推断他最有可能去投靠了宸蛊王。虽然索文烈没跟我吐露多少实情,但我总觉得宸蛊王和大单于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
不过即使上一代的恩怨再大,也不应该连累到下一辈。由此我又想到可怜的伊达,好在索文烈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自己和伊达的关系,这才没有让乱(和谐)伦的悲剧发生。
“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子昂问我。
我点点头,我想留在乌恒,即使能换回暂时的安宁都好。更何况那天在纱树林中看到他与陈小娴你侬我侬的情形,更是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一个人好好地安静一下。
话说回来,林子昂如果能丝毫不计较陈小娴曾经失身于大单于,倒也极有男子汉的广阔胸襟,不管是不是出于同情都好,都令人起敬。
所以,我心里除了有些失落之外,倒是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林子昂的气。
“麻烦你告诉阿不,仁金大娘,巴图还有朱雀玄武,我在乌恒国一切都好。”我笑脸对着他,脸上的表情无牵无挂。
林子昂叹了口气,“好,我记住了。”
我的嗓子眼涩涩的,鼻子有些发酸,说到底,自己心里头还是舍不得林子昂。我低下头去,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才敢抬起头来。
子昂毫无预兆地抱了我,很紧,很紧,似乎都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你要好好保重!”他微凉的双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之后毅然将我推开,转身走了。
子昂走的第二天早上,我并没有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