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院那天,天气放晴。
三爷秦显家亲自派车来接沈满知。
女人拿着一柄黑色的长伞倚靠在一家五金店门口。
黑色工装裤拢在战靴里,修饰出一双长腿,同色系冲锋衣拉链拉至顶抵着下巴,呼出带雾的寒气。
店铺老板从后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个螺丝刀丢在台面上,“这个最顺手。”
沈满知拿在手里握了握,用握住一把匕的姿势。
店铺老板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帅气,气质冷淡的女人,一时没看懂她什么意思。
她把螺丝刀放在玻璃台面上转了两圈停住,指了指台面上摆放的口香糖转筒,“拿一个绿色的薄荷糖。”
“……”
店铺老板抽出一个给她,“三块。”
路边停下一辆黑色红旗,按了两声喇叭。
沈满知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抽走两个棒棒糖,示意老板不用找了,转身朝路边走,上了车。
店铺老板拿着五块钱,看着台面上的螺丝刀,又看着开走的红旗,想起这人最开始来的时候问的是,有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
军区大院并不在市区,而是在县城郊外。
布哨的岗口自动放行,沈满知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起下高的一辆车,停在关卡外面,无法进来。
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房区门口,沈满知推开车门下车,就听到浑厚的声音从客厅传出来。
秦显家一身军装,朝身后的年轻男人道,“你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我出去接个朋友。”
秦倦穿着休闲的纯色系毛衣,外面套一件皮夹克,踏出门槛,抬眸就看到厅外的女人。
他微微颔示意,勾起满身的痞气,“哟,侄媳妇。”
沈满知单手杵着黑色雨伞冷淡地瞥他一眼。
“没大没小。”秦显家故作冷意的瞪了小儿子一眼。
秦倦不甚在意地挑眉,往外走了。
“三爷爷。”
沈满知走上前,礼貌问好。
秦显家见到来人甚是高兴,半百的男人,精气神十足,“你是要在这边休息会儿,还是现在出一同与我过去?”
沈满知眼底盛着盈盈笑意,“现在就去。”
车库里开上来一辆绿色的越野车,沈满知跟着上了后座,开往训练基地。
训练基地似乎人很少,沈满知跟着秦显家一路穿过大操场,偶尔有零零散散穿着军装的人停下和秦显家敬礼。
有的会光着上半身满身大汗从旁边的训练室出来,见到长官身后跟着女人,倒是先害羞起来打了招呼便快步加紧离开。
她瞧见小年轻薄薄的腹肌,收回视线,“这边人倒是很少。”
秦显家看着她略带疑惑的表情,解释道,“这边只是士兵们个人的单独训练场,集体训练在另一个地方,你不是军队的人,我就不带你过去了。”
两人在一处训练室门口停下,沈满知看见门口上方亮着灯屏:骑射靶场,中等难度。
视野开阔的绿地,策马奔腾的健硕男人俯身抽出三支箭,挺直背脊,瞄准目标拉弓满月,与身下的马到达浪的最高点时,箭羽呼啸而出,命中靶心。
马背上的人纵马驭停,侧身时漏出一张古铜色皮肤深邃又精致的脸。
“现在军队里还有骑射训练?”
骑射放在古时,是礼仪技艺,也是防御外敌的重要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