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李澄明和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李澄明喊男子“李琛”。
李琛把李澄明送回来立即就走了。朱颜向前搀扶着李澄明。
“稍后我们就离开此地,你看这洞中有没有你要带走的东西。”
朱颜环顾四周,把那些瓷瓶用衣服胡乱一兜,将匕首往李澄明怀里一塞,兴冲冲地说:“没了没了,我们赶紧走吧!”他牵着李澄明的手,扒开灌木丛雀跃地走出洞外。
他大爷的,一个月了,终于能抬头看天了!出了山谷,朱颜仰望着天空,湛蓝如洗,明净而高远。
上了马车,朱颜有点小兴奋。这摸摸,那瞧瞧,充满了好奇。虽然他也看古装剧,知道古代的马车是怎么回事,但真真切切坐上体验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朱颜吃了点心又喝了茶水迷迷瞪瞪睡了一会又开始纠结起来。要不要跟李澄明一起做面首呢?师父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他坐立不安。
李澄明察觉到朱颜的异常,关心地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朱颜张了张嘴,他心里不舒服!可那些话该怎么说出口!
“有话直说,跟我,不用客气。”李澄明摸了摸眼睛上的黑纱,补充道:“论年纪,我比你年长,你师父既不在身边,以后可把我当做你的兄长。”
朱颜嗫嚅着说:“李大哥,你的主子是不是可凶?”还未等李澄明回答,他又说:“如果我不愿意顺从的话她是不是,是不是会杀了我?”
李澄明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其所言何意。朱颜慢吞吞坐过来,抚上他的背,小声解释:“你背上的伤,我,我看到了。那些指甲挠的,我,我看着害怕。我,我不愿”
提及背上的伤,李澄明蓦地明白过来,这臭小子大概误会自己是富贵人家女子的玩物了。他面上一沉,严厉吩咐道:“此事不可对外提及,否则,本,我要了你的小命!”
“记,记住了。”朱颜的身体一瞬间瘫软下来,仓皇地爬回自己的位置,沉默了半天。
“怎地又不作声了?”李澄明问。
朱颜摇摇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磕磕巴巴地说:“没,没啥说的了。”不堪和性命,哪个重要他还是拎得清的。
李澄明想到许是方才吓到他了,柔声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我所受过的苦不会再让你经历一遍的。”
朱颜“哦”了一声。接着是一声轻叹。那不还是逃不了做面首的命运吗?!
李澄明似是在想事情,朱颜在想怎么能回到现代。两人一时无话,马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傍晚时分,三人在一处客栈停下。客栈生意极好,仅剩了一间普通房间。李琛本不满朱颜与自家主子一间房,可主子不说,他也不敢僭越。
半夜,朱颜睡得迷迷瞪瞪,恍惚间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立在窗前,第一反应摸匕首,才想起匕首还给李澄明了。他刚要大喊,窗前的黑影一个闪身移到跟前捂住了他的嘴。“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颜“哦”了一声,自然地双手环住李澄明的腰,含糊地说道:“快睡吧,困死了——”
李琛第二日推开朱颜的门,便看到这样一幕:那个救了主子的朱公子八爪鱼一样趴在主子的身上,主子大半个身子落在卧榻外侧,二人睡的正酣。李琛赶紧捂了眼睛,慢慢退出去,关了门。
半个时辰后,朱颜才扶着李澄明慢慢下楼来用了早饭。
此后一路,他们晓行夜宿。遇见好的景致,李澄明也不催,由着朱颜游玩。朱颜每次玩的尽兴后必会懊恼一番,“哎呀,又耽误一天,这一个月能不能赶到你家啊!”然而第二日,碰到好玩有趣的,她依然管不住自己,嚷嚷着要下车。
如此反复,李琛对这个随性的朱公子又恼又喜。恼的是这朱公子不知道他们一路过来身后跟了多少人的眼线。喜的是这一路有朱公子的撒泼耍赖,他家主子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有时赶得急,错过客栈,朱颜和李澄明便一同歇息在马车里。自从确认了李澄明和裴风是老朋友后,朱颜便放飞自我了。有时和李澄明也没大没小,歇息在马车上时通常也没个正形,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头枕在李澄明腿上,有时仰面躺倒在坐榻上
“沈公子昨日传信说,他已到京都。”这日,三人在路上稍事休息,李琛向李澄明禀告说。顿了顿,他递给李澄明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这是主子吩咐的东西。”
李澄明将油纸摊开,是几颗圆滚滚的山楂丸。他拿起其中一颗,吩咐道:“剩下的你吃了,将油纸处理掉!”
“我托家里人快马加鞭送来的解药。”马车内,李澄明神情淡然地将山楂丸塞进朱颜的口中。
“我吃着怎么像山楂?”
“解药里山楂成分较多,你吃出来也没什么奇怪。”
没了毒药催命,接下来的路程朱颜玩的格外开心。一路经过之处,把当地的各色小吃硬是吃了一遍,吃不完的就带着在路上慢慢消化,倒是把一张脸养的圆润了许多。
这一日,朱颜觉察到熟悉的颠簸感突然减轻,车厢外的喧闹声渐起,听着比一路经过的镇子要热闹许多。他揉揉惺忪的眼睛,迷糊着问:“到你家了吗?”
“快了。”李澄明低声回答。
朱颜坐起来,抻了抻懒腰,掀起马车上的布帘往外瞧。街上熙熙攘攘,行人比肩继炯。各色古色古香的建筑林立,小贩走街串巷的吆喝声,点心铺子的叫卖声,买卖人的讨价还价声“真热闹啊——”他忍不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