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新王妃自小流落民间,从未受过教化,看今日这般情形,竟连大婚礼仪都做不完全……”
“既然能得晋王青眼,必然也有过人之处……”只听赞礼之人高唱。
“礼毕,送入洞房!”
只见两个侍女手执两只龙凤花烛走在前面,李澄明手里拿一个彩球绸带牵着朱颜。这一路地面上铺陈着十只锦缎做的袋子,每走过一只,喜婆便将这只传递到前头,如此往复,一直到新房。寓意“传宗接代”、“五代见面”。朱颜一身凤冠霞帔,又穿着不习惯的鞋子,一番折腾下来,觉得腰都快断了。
到了洞房,她累的一屁股就要坐下来,谁知李澄明却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屁股,让她坐在床的右边,自己则坐在左边。李澄明这番动作,惹得喜婆和一众侍女小厮看客哄堂大笑。
朱颜的脸遮在盖头下,涨的通红。忽觉头部轻轻的钝痛,一位慈祥的老人说了些她听不太懂的话,一众人随着李澄明退了出去,室内突然清净下来。
“宝璐——青禾——”朱颜低呼。
“王妃,您有何吩咐?”青禾应声而进。
“我饿了。”朱颜摸摸自己一直打响鼓的肚子,“你能不能给我弄些吃的?”
青禾扫视了一周,一脸为难地回复她:“王妃,这屋里只有一些喜果喜饼,还有待会您和王爷需要用的合卺酒。”
朱颜一把掀开盖头,说:“有吃的就行。”青禾大惊,赶紧将盖头给她盖上,“王妃,这盖头得由王爷亲自给您掀。您若实在饥饿难忍,奴婢将喜饼拿到您跟前来”
“行。”
朱颜吃了一会,感觉被噎到了,捋着自己的喉咙叫道,“青禾青禾,快拿水来——”
“王妃,屋内无水!”
“酒酒”
“王妃,这,这于理不合!”
“什么合不合的?我要噎死了!”
半柱香后。鞭炮声息,宾客散去。红烛摇曳,夜阑人静。
李澄明推门而进,拿起一旁的喜秤轻轻一挑,喜帕便落在一侧。朱颜瞪大眼珠子看着他。李澄明突然笑了,说:“阿颜你这,”他眸子里带着微醺的醉意,歪歪斜斜走向朱颜。“王妃,你果然不同一般女子。”
朱颜自顾自站起来,走到桌前倒了合卺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李澄明。
“快喝吧,喝完了快睡觉!”
“王妃如此急不可耐?”李澄明意味深长地端详着朱颜,她身上有些微酒气。“王妃该不是等不及本王,已先行饮了酒吧?”
朱颜闻了闻身上,确实有酒气。她不接李澄明的话,将手臂伸过去,又将他的绕过来,兀自将自己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见李澄明还未喝,便扶着他的手,喂他喝完了。
“好了,交杯酒也喝了,本姑娘被你们折腾一天了,先睡了。”朱颜将酒杯放在桌上,边打哈欠边脱嫁衣。
李澄明却一把揽了她的腰,用手指温柔地将她唇上的口脂擦拭干净。李澄明的手带着酥酥麻麻的痒,一下驱走了朱颜的瞌睡虫。她红着脸挣扎着说:“别,别,还穿着衣服呢!”
李澄明会心一笑,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王妃提醒的是,做这种事带着衣服总是不方便。”
良辰吉时
朱颜还没反应过来,李澄明已经三下五除二将她的头饰去了个干净,眼看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衣服,她赶紧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脱。你脱你自个儿的。”
“原来王妃可是个急性子!”李澄明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王妃莫急,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我们一辈子有无数个春宵可度,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看着丰神俊貌的李澄明,朱颜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害羞也是真的。她脱了衣服迅速爬上了卧榻里侧,鹌鹑一样把自己裹起来。李澄明看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喜笑颜开。
“你,你把蜡烛吹了。”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李澄明笑了,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妃怎地这般可爱?“喜烛在新婚之夜是要彻夜长明的,本王这点可依不了你。”“那,那你把帐子放下来。”李澄明忍俊不禁,却还是照做了。
“今天头上顶着一二十斤重的东西,压的我头疼,你给我捏捏。”“好!”“肩膀,肩膀也疼。”“好!”“哎哎哎,让你捏肩膀呢,你大爷的给老娘捏哪了?!”
窗外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四哥,四嫂是个厉害的,您就好好伺候着吧,皇弟们先撤了,哈哈——”九皇子李昀的声音在一群看客里最大。
“李澄明,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有人在外面看——”待人走远了,朱颜忍不住咆哮起来。“我,我没脸见人了呀!”
李澄明大手一挥,将锦被兜头盖在二人身上,一番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云雨。
春宵几度,一室旖旎。
明月西沉,曙色微露。朱颜昏昏沉沉,想要挪动身体,却发现浑身酸痛,动不得半分。她恼怒地张口狠狠咬在李澄明的肩头。
“李澄明,你大爷的!非要把人给榨干了!”
李澄明拥住朱颜莹润的肩膀,在她的脸庞亲了一下,笑着说:“王妃此言差矣!如若本王不榨的狠些,王妃岂不是又要说本王夫纲不振?”
朱颜满脸羞臊,脸腾地红到了耳根子处。两人又是几番鱼水之欢,朱颜忍不住狠狠咬在李澄明的肩头,他才消停下来。
“阿颜,给本王生个孩子吧。”李澄明粗重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朱颜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半晌才哼出来一句,“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