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肖绛以为是因为高瑜和高钰两个熊孩子把她的衣服弄破了,小魏氏才叫人来赔给她。
可能为了装大方吧,足足送了三四箱子,里面全是高档的丝棉,或者是大毛衣裳。
靴子帽子围巾之类的应有尽有,她就只当是过年的份例,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但其实,那是高闯的意思。
她来面见高闯,献计献策,穿的实在寒酸。虽然她自己满不在乎,完全不瑟缩,看起来非常大方,但是也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后来她的披风被那对双胞胎扯破,露出了里面的草,又被小和尚戒忍看到了。
小和尚无意中一说,结果听者有心。
高闯倒也没说别的,只让人传给掌家的二夫人一句话:府里的吃穿用度如果缺银子的话,就从他的内库拿。
小魏氏随便查查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鉴于高闯的态度,立即就补了一大堆衣裳过来。
就连铺盖,帐子什么的,都拿了新的来。
再加上肖绛自己的嫁妆粮食说,整个王府的风向就有点变了。
倒也不是有多少人看好她,过来巴结她,只是对她的态度客气了几分。
因为新王妃虽然不受宠,但看起来也不会很快成为废妃。
话说回来,王上虽然有两个夫人一个姨娘,但仿佛戒了女色似的。除了三夫人,二夫人和白姨娘都很少被召见的。
都说王上情深似海,心里八成还惦记着是死去的魏氏呢。
肖绛根本不理会王府里的八卦,也不管什么风向,只是喜滋滋的,从里到外换上了新衣裳,新鞋子。
里衣柔软,外衣保暖,样子好看,鞋子也舒服,好东西果然令人心情愉悦呀。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就这么平静了没几天,肖绛早饭后散步归来,才进入落雪院就听到了豆芽的惨叫声。
她吓一跳,连忙跑过去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豆芽却不说话,气的指着肖绛的床,手指都抖了。
肖绛望过去,立即皱了眉,捂住口鼻,神情却淡淡的问道,“旧的没扔吧?”
“太糟践东西了!”豆芽委屈巴巴。
干净整洁的床上,新的被褥,却被不知道谁泼了屎尿一类的东西,恶心之极还散发着臭气。
“不是对你说过,你我不能同时出去,要有一个人留这守门吗?”肖绛往后退了几步,把窗子打开半面,让寒风吹进来。
虽然冷,但是空气清新,令她的呼吸也畅快了。
“有婆子让我去领除夕夜的红烛,我心想也就离开一小会儿……”豆芽连忙解释,“这边和咱们武国的风俗一样,除夕夜的灯火是不能熄灭的,所以分发的红烛都是尺把长的。”
“行了,多说无益。”肖绛摆手,不想再听豆芽的解释,“你先把这里收拾干净,但是东西别扔,找个闻不着味儿的地方藏好。再弄点熏香来熏一熏,把旧铺盖重新铺上就好了。”
“小姐您……”
“我再去逛逛。”肖绛果断转身,“顺便去趟小账房那边,看来咱们得弄两把锁头才行。”
虽说霜前冷雪后寒,但自从大雪停了之后,天气一直都很晴朗。尽管基础气温太低,那些积雪都不能融化,但是中午前后的时候,不那么强烈的太阳照在身上,也依然会暖洋洋的。
肖绛就在这阳光下面慢慢走着,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看来古今中外的熊孩子都一样,发挥的太稳定了。
她是当老师的,教的就是刚到叛逆期,青春期的孩子,所以很了解他们的种种套路。
上次在德耀门那边,高瑜和高钰没有占上风,这对于他们这些被宠坏的,尤其身份地位很高,一直被捧着的小孩儿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