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差,小命危在旦夕就算了,周边的环境还满是敌意,老天这是有多不待见她?第一次出外勤就光荣牺牲,穿越了却要面对无数险恶。
“看不起凡人啊?”她仰头望天,“好吧,那您老就看着,看我如何把一手稀烂的牌打得漂亮无比!”
豪言壮语完毕,麻利地一溜小跑进了正屋。
外面寒风凛冽,院落带着久未有人居荒寂之感,倒是正屋情况还好,门窗桌椅俱全,就是冷冰冰的像个冰窟窿,食物热水也是没有的。
这是不会虐待她,却由着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但转过头来想想,也只能叹口气。
人家知道娶的是个疯子,她这明明货不对板,怎么可能不怀疑?
对方是一国之主,虽未称帝,却也称王,在这样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却还能信守不杀她的诺言,已经很有胸怀了。
“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就算冷得上牙磕下牙,肖绛还是用力点着头,自言自语,并脱掉外头厚重的大氅。
随即从腰上,从怀里,从靴筒,从袖子的夹袋中,总之从身上能藏东西的各处,都摸出来一些物件。
这是她昨天一晚的劳动成果,除了那包揣怀里的点心在被张婆子背的时候压扁了,掉了好多点心渣渣,让她心疼之外,其他都还完好。
得感谢原主这么瘦,不然真不好夹带私货。
她虽是文职人员,但军中严格的野外生存训练是经历过的。
所以,她熟门熟路地拿了洗濑的铜盆,在偏厅找了干燥不会起烟的木条丢在里面,用火折子点燃。
木条是一幅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
正是供奉的弥勒佛祖的佛像两边悬挂的。
最后,她从院子的背阴处找到一口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上小半桶,就这样还撒了一多半,好歹给自已煮了点热水,吃了碎点心,然后再度窝在温暖些了的房间里睡去。
而落雪院的一切,很快就被上报到高闯那里。
高闯沉吟片刻,半侧过头问手下,“下面不是回报说,她是个连话也说不完整的疯子吗?”
哪有半点疯癫?
反而聪明机智,未雨绸缪。
难得的是气度,荣辱不惊,于困境中泰然处之。
“怪道那具尸体上没有死士常备的零碎东西,原来早就被王妃搜走了。”一个和尚模样的年轻人摸了摸光光的头顶说,“但是很多关键之物却没动,王妃取舍间很有分寸,让人一时发现不了尸体的可疑处。”
他连说了两遍王妃,高闯只觉得刺耳,不禁略蹙了眉。
和尚连忙嬉皮笑脸的解释,“名义上还是呀。”又赶忙转了话题,“王……那啥的行动,略观之下倒是有些行军之人的风范。”
此人姓郭,亲近的人叫他老郭,下级人士叫他郭大师或者郭总管,倒忘记他的法名叫做奴心。
但他以方外之身就任燕北王府的大管家,更是高闯的一等心腹。
“她到底是谁?来我燕北有何目的?”高闯深感怀疑,却也分外好奇。
那女人有反抗的技巧,刚才的回报也说,婆子甩她下背,她也能站稳。
这似乎说明,她是被训练过的。
但他清楚,那身体确实太差了,完全不能做为杀手存在。
“会不会被人掉包了?”旁边,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皱眉道。
正是人称三夫人的练红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