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犯了错,你本可以告诉本王。”
“王上日理万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拿这点小事去烦您,那王府里其他人是干什么吃的呀?”
“你这是要担起嫡母的职责吗?”高闯忽然来了一句。
肖绛就怔在那儿,有点尴尬。
她看向高闯,见高闯神情平静,根本看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讽刺,或者只是随口说说。
不过再怎么着,被打的是他的儿女。他自已可以,旁人动手,他肯定会非常不爽的吧?
“那什么……王上的手下……也可以单起部分教育职责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肖绛忽略了自己脚尖有点抠鞋子的动作,她局促时才会这样。
忽然又想起自己前世的职业,因此随意答道,“比如讲艺堂的先生啊,教头啊,也可以帮助王上。只要一心为公,不怕得罪人,教育个把小孩还是可以的吧。”
高闯就盯着肖绛,食指习惯性的敲着桌面。
肖绛本来不怕人看的。
她当老师的,上课的时候被几十个小孩子盯着……
但是被高闯看的,不知为什么就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后脖子。
幸好高闯终于开了金口,“你被禁足了!在正月十五之前,不允许走出落雪院半步。”
正月十五?据说是讲艺堂开学的日子……
她为什么联想到这个?不是应该反抗不公平吗?
“为什么要罚我?既然您说我没有做错。”肖绛的脑子转过弯。
“你的目的是对的,可是方法错了。”高闯站起身来,走向肖绛。
他高大的身材,带来了巨大的阴影和压力。虽然肖绛坚强地扛住了,并没有往后退,但是气势却弱了。
“本王再忙,儿女的事也是可以顾及的,你不能越过本王去决定教育他们的方向。”他说的一本正经,“你不要以为本王公报私仇,因为伤了本王的儿女就要你难看。这点胸襟肚量,本王还有。你也不要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情况不同。那是在当场发生的事儿,而你是随后进行了处置。”
“可是……”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高闯打断肖绛要辩解的话,“在外头,如果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那还要律法和官府干什么?看着不对的,自己上前打杀就可以了。在宅内,任意奖惩,不让众人以服,那还要家法干什么呢?”
“这件事儿哪有那么严重,王上说的太夸张了。”肖绛强辩。
“见微知著。”高闯见肖绛不服气的把头扭过去了,就按着她的头顶又给扭回来,“世事人情复杂,你是如何判断对错的呢?别人判断的与你只怕也不一样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每个人都凭借实力去维护正义,那和强者欺凌弱者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感觉自己被教育了?明明没有做错呀。可是他的大道理又是对的,令肖绛一时无言以对。
而且,他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吗?不都是惜字如金的么?
这是怎么了?
“所以本王说你做得对,方法却错了。看到他们做错了事,任何人都可以指出,你也可以管教。犯了严重的错误,当然也可以抽鞭子。但是你要让他们明白道理,而不是搞偷袭,像打架一样让他们受到惩罚。”高闯继续说。
好吧,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谁让你长的帅呢?
肖绛心里不服气的想着,但其实内心深处有点模模糊糊的认同高闯的观点。
是她太心急了,也是潜意识里就把高氏姐弟放在了敌对的位置上,所以禁不得怒火激荡。
“所以我必须被禁足吗?”她气馁的问。
“如果不是因为你本意是好的,惩罚会严重得多。”看着肖绛垂头丧气的样子,高闯忽然感觉好多了,“你打了本王的世子世女,可是树立了一个很坏的榜样。因为以你目前的身份地位而言,还没有资格。”
肖绛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