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来着?
是元贞公主身边的侍女。
绾鸢放下车帘,对蒋家的车夫说:“走吧。”
马车很快离开了这里。
杨變捏着那个纸团,本想当场打开来看,却又想起那女侍如此讳莫如深,当即拦下正要驾车走的小六子,又回车上去了。
“怎么?也知道马车的好处了?我跟你说,这天热日头烈的时候,还是马车顶事,骑马多遭罪。”
权简没有看到方才那一幕,还以为杨變想搭便车。
杨變懒得理他,打开手中的纸团。
“什么东西?”权简好奇地凑上来。
杨變嫌弃地将他推离一臂之远,将看完的纸条扔给他。
权简看完,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谁给你递的?”
杨變没说话。
权简继续研究:“看字迹像男人写的字,你何时有个这样神通广大的朋友,我怎么不知?”
杨變怀疑权简跟张猛学的。
不对,张猛应该是跟权简学的,都是这么碎嘴子。
“你管是谁给我递的?”
权简瞅着杨變脸色,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
感觉就像藏了什么大秘密,神色中有疑惑有不解有纠结,又有一丝遮掩不住的窃喜。
窃喜?
权简再去看那纸条,男人窃喜个什么?若是女子,他倒也能理解这点子窃喜。不过显然现在该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个如烟。
这张纸条透露出的信息太大了,若是消息靠谱的话,许多之前他们解释不通的事,现在都有了解释。
“传这个消息的人可信?”
杨變下意识道:“可信!”
似乎也发觉自己说得太笃定,他又补充道:“她……她应该不会骗我,拿这种事玩笑。”
另一边,被元贞派出来给蒋家送东西,临了却借蒋家马车买点私用物的绾鸢,已经换车回了皇宫。
回到宫里后,她并没有歇下,又拎上食盒去了尚书内省。
“事情办好了?”
绾鸢点头,一边往外拿冰碗子,一边小声说:“我去了蒋家后,借口要帮小宫人们买点胭脂水粉,坐宫里的车不好,就用了蒋家的马车。专门寻了个小乞丐把东西递过去了,也让对方看到了我的脸。”
绾鸢就这点好,一般元贞让她办事,只要元贞不说,她绝不会问缘由,若是换做希筠,大概又是一箩筐为什么。
所以元贞也就没有解释,为何一定要让杨變看见绾鸢的脸。
她也是临到要往宫外传消息时,才发现自己手边似乎没什么人可用。
蒋家和蒋旻那边倒是可以,可消息是蒋旻给的,她还没弄懂蒋旻的意思,自然不想让他从中插手,才派了绾鸢去。
不过元贞只算到要卖个人情给杨變,万万没想到这人的反应竟是当晚再度杀进了皇宫。
又被敲窗户敲起来的元贞,很是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