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就闹剧吧,至少北戎人爱看,他们也就借着这功夫歇一歇。
几人没有再看那边的闹剧,都收回了目光。
突然,太子笑了一声,看着赵王。
“你这一生,毫无用处,于国无用,于民无用,于家眷子嗣都无用,也还合该赴死了。”
赵王眼神水波不惊:“你不也一样,废物一个,也合该赴死了,至少死得不要有辱萧氏声名。”
“萧氏皇族可还有声名?”
“没有,但这外面不还有一个吗?虽然是个女子,但和北戎打得有来有往,能让他们用出这种脏手段对付的,也不算有辱门楣。”
“女眷稚子如何?”
“享了这半生荣华,也合该他们还回了,还不了你就下辈子做牛马结草衔环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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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吴王蜀王面面相觑。
他们不傻,自然听出这两个哥哥的意思。
可真要去死吗?
生命如此多娇,就这么死了,以后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也看不到了。
可不死又如何?
如这般当着阶下囚继续苟活?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屈辱?
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人,一旦跌落尘埃,那种巨大反差带来的痛苦通常越容易让人轻生,之所以能坚持下去,不过是不甘心,不过是还存在一丝期望。
书中常说谁谁谁慷慨赴死,看时不觉得,可真临到自己,谁又能如此潇洒?说到底人心都是贪恋的,蝼蚁都尚且能偷生。
可不死又能如何!
如梁王一家这般也无用,他们很快也是个死的下场,至少自己死了留份名声在,虽然几人已毫无名声可言。
“我后悔了,其实当个亲王也不错。我是真喜欢骑马,偏偏为了世人言语,罔顾自己的喜爱,成天要去装那劳什子文人雅士。”永王突然道。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没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几人情绪低沉,不远处负责看守他们的兵卒,之前将注意力都投向了营地外的梁王一家子。
此时看完热闹,转头来看几人,瞧见他们似乎在说什么话,便走过来斥道:“说什么呢?都好好看着,指不定一会儿上面发了话,就轮你们登场了,可千万莫学这一家人”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一道奇诡的破空声。
随着一声尖叫,再去看地上,就发现梁王一家人中倒着一个人。
正是梁王,而他眉间插着一根箭矢。
所有人都惊呆了,梁王妃扑了上去,大哭着。
其他人则纷纷去寻找箭矢射来的方向。
“敌袭——”
北戎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大叫着。
却也有人发现箭矢来的方向站着一群人,那骑在马上弯弓射箭之人正是昊国的镇北王。
场面顿时乱了。